“但我還是不明白,素未謀面,你怎麼會對我如此瞭解?”
“你特麼還知道素未謀面?那你還逼老子動粗!”我此時才感到傷口傳來的劇痛,忍不住罵了一句,心裡也有點惱火楊樹下手太重,雖然不用這樣的苦肉計就無法騙得瓦西里放鬆警惕,雖然他們剛才確實是被瓦西里控制了心神,可這個仇,老子還是得找機會報!
“你弄不懂的事兒還多著呢,趕緊回去殺了慫恿你來此的那個人,他才是真正想要你命的傢伙,要是再執迷不悟下去,你註定會客死異鄉!相信我!”
雖然瓦西里胸口還插著剔骨刀,心臟都已經被攪碎了,可這種程度的傷,還遠未達到要他命的程度,最多能損傷他的一部分元氣罷了。
或許有人會說,趁他病要他命!
我當然明白這個理兒,而且我一向都這麼幹,可這回不一樣,事實長生啊,離長生也僅僅一步之遙,真想把他留下,那我們三個最少得有一個留在此地,甚至可能全都得留下!
這種賠本的買賣,老子怎麼能做?只希望他知難而退,那就皆大歡喜了。
但他似乎並不這麼想,見我不肯回答,他笑著捏住了胸口的刀,緩緩將它們一一抽了出來,刀鋒摩擦胸骨的響動雖然輕微,卻著實讓人牙酸、心寒!
噹啷聲中,剔骨刀相繼掉落在地,原本寒光閃閃的刀身,就像是剛在強酸裡泡過一樣,不但通體烏黑,甚至有些扭曲變形,而他的傷口,卻連一滴血都沒淌!
不用我吩咐,楊樹和吳邊就已經跟著我的腳步緩緩後退!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怪物?那都是賒刀人親手打造的剔骨刀啊,就算真拿硫酸泡,也不會變成這個熊樣,難道他血管裡流的都是王水麼?
此刻他的聲音,變得低沉陰冷:“你們以為,憑這點小伎倆,就能把我嚇走?”
我笑著反問:“你以為,捅你兩刀就算完事了麼?”
他一怔,居然沒立刻應聲,而是放眼四顧。
原本以他的實力,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但是很顯然,被我連著算計了兩回,他有點草木皆兵了。一個事實長生的大巫,居然硬是被我們給搞成這個德行,也著實有點好笑。
沒想到,直娘賊的楊樹,居然真就笑出了聲。
這笑聲,讓瓦西里老臉一紅,緊接著身上的氣息就陡然暴漲,原本清晰的面目,竟變得黯淡起來,定睛細看,何止是他的面目,連同四周的景色,也隨著他的怒火而變得晦暗無光!
這是真正的晦暗,山水草木的顏色就像被某種力量抽走了似的,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白的,給人的感覺就像在看黑白電影,而且那黑白的範圍還在飛快的擴張。
腳下的地面開始顫動,山崖也隨之傳來異響!
我知道不能再遲疑了,掏出吳威塞給我的五四式,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沉悶的槍響聲中,瓦西里笑了:“用你們的話講,這是不是可以叫黔驢技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