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略有些寒冷。蕭義山迷糊的睜開雙眼,昨晚喝太多酒了,腦袋有些疼。
跌跌撞撞的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涼意,讓蕭義山清醒了不少,隱約間只聽見撲通撲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扭過頭,只看見林荒從寒潭中爬起,攀向瀑布下面的大石墩上,被千丈瀑布衝擊得難以動彈。
四仰八叉的,跟只大烏龜一樣!
不到十個呼吸,林荒就被衝下了石墩。然後又艱難的爬上石墩,如此反覆……這個狀態林荒已經持續一個時辰了。
昨夜跌入寒潭的時候,林荒便感覺到了,這千丈飛瀉而下的瀑布,或許對他錘鍊肉體,修煉大金剛術有大作用。
果不其然。
瀑布自千丈高崖而下,水勢厚重如山嶽,水中帶著青龍山脈深處的寒意,冰冷刺骨,沁入骨髓。
轟隆浩蕩而下的瀑布,如同寒冰大鐵錘,一次次的錘鍊林荒的肉體。
“長生……”
望著瀑布下,如螞蟻在水中掙扎的林荒,又一次次的爬上大石墩,不屈不撓,平凡中透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堅定,蕭義山驀然一怔,失神的呢喃道。
今日林荒在崖下的這一幕,似乎在不經意間,喚醒了蕭義山腦海中原本早已塵封的回憶……
正如當年崖下那一幕。
他想起了自己那個叫秦長生的弟子,那個為了他拜師,在漫天風雪中跪了三個月,而後又在瀑布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練刀的弟子。
“前輩,長生有殺父之仇未報,有辱母之恨未雪,我就算資質再差,此生髮誓也要踏入武道。哪怕是報仇要十年、一百年、一千年……還請前輩收我為徒!”
蕭義山扭頭,望著瀑布下的林荒,又扭頭望著房中牆壁上,視線落在青年男子的畫像。
當年的那個弟子,為了報仇,在懸崖下面壁十年,練刀十年。
可他的資質卻出奇的差。
差到十年未曾凝聚玄海!
差到秦長生每次見到他時,都深埋著腦袋,滿臉羞愧,甚至不敢抬頭看他一眼,也不敢在有外人時,叫自己一聲師父。
“師父,我突破……又失敗了。”
“師……蕭叔,王叔叔,你們的茶好了。”
“師父,弟子不報仇了,你把我逐出師門吧,師父的名聲如遮天皓月,不能有我這麼丟臉的弟子!”
……
望著瀑布下的林荒,蕭義山神色悵然,如今林荒在瀑布下的模樣,跟當初的秦長生,是何其相似。
一樣的不屈,一樣的倔強!
……
“林小子,你這樣趴著的姿勢不對,像只千年王八!”
蕭義山走過去,嘲笑道。
林荒尋著蕭義山的聲音望去,一不小心,撲通一聲又掉進了水裡,惹得蕭義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