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程千帆腳步一頓。
蘇稚芙,蘇稚康。
他此前初次結實蘇稚康的時候,還曾經同蘇稚康開玩笑說,“‘稚康兄’的名字同家母的名字極為相似,若不是知道‘稚康兄’是南京人,我都以為‘稚康兄’同家母那邊有些親戚呢”。
蘇稚康當時便哈哈大笑,說天下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也許兩家祖上真的有些淵源呢。
程千帆哈哈大笑,當時只是閒談,他也沒有在意,因為他印象中外公只有母親這一個獨生女。
但是,現在聽修肱燊這看似隨口所說,程千帆卻不得不深思。
莫不是蘇稚康真的同餘姚蘇家有些關聯?
回到三巡捕廳,程千帆召集全隊訓話,部署任務。
“金神父路。”
“檀香山路。”
“馬思南路。”
“這三個路口,設立六個卡口。”程千帆看了看眾人“呂副巡長,你負責兩個小隊,金神父路交給你了。”
“是。”
“魯玖翻,侯平亮,你二人分別負責一個小隊,在檀香山路兩頭設卡。”
“是。”
“明白。”
“我親自帶兩個小隊,在馬思南路設卡。”程千帆看著李浩,“李浩,交給你了,有事情立刻向我彙報。”
“明白。”
“另,明日上午九時開始,對三巡轄區的賭檔、酒吧、地下煙館、妓院進行搜查,由呂副巡長統籌帶隊,各小隊隊長劃片,各司其職,務必做到不留死點,清除隱患。”
“明白!”眾人高聲答應,神情一震。
程千帆冷冷打量眾人,“旦有阻礙執法者,悉數捕拿,若有徇私枉縱者,嚴懲不貸。”
“是!”
“好了,都散去吧,呂副巡長過來一下。”
進了辦公室,程千帆坐在躺椅上,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煙,自己摸了一根,將煙盒扔給大頭呂。
大頭呂連忙接住,先是給小程巡長點菸,然後自己才嘿嘿笑著將煙盒揣進兜裡。
“金神父路的四季財賭檔,上個月的孝敬怎麼少了兩成?”程千帆中指輕輕敲打桌面,說道。
“伍老闆說最近時局動盪,生意不太好。”
“笑話,時局動盪和他一個開賭檔的有個屁的關係。”程千帆冷笑。
“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大頭呂陰著臉,點點頭。
“有些人犯蠢,蠢是病,得治。”程千帆冷笑一聲,“那個誰……”
“霍孝民。”大頭呂連忙說道,四季財賭檔的伍韓林搭上四巡巡長梁遇春的小舅子霍孝民的關係,自以為有了靠山,便少給了兩成孝敬。
真是蠢貨。
“唔。”程千帆點點頭。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