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文說:“所以,今天我註定死路一條。臨死前————”
“靠,你死別拉上我,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至少要活到七老八十。”楚夕打斷他的話,這人愛她愛得瘋狂,楚夕可不想把自己的屍體交付給這殺手。
薩文幽幽看著她的臉,楚夕挑釁地回瞪。
“我不能死,重生已經是上帝贈與我最大的禮物。”楚夕將桌上的黃油麵包取來,扔給路過的蟑螂老鼠。
“老兄,上輩子我命不好,剛出生就被遺棄,至死都沒過上安穩舒心的日子。哪有人喜歡在槍口上討日子的,我已經厭煩了那樣的生活。”楚夕取出銀色小刀,將灑在地上面包慢慢切碎,
“這輩子,我的目標只有兩個,報仇、賺錢。”
報前世的仇,賺陸左煜的錢...
如果有可能,順便把陸左煜強娶了亦可,反正————嗯,陸左煜錢多、好養、長得也不錯。
屋外狙擊處,陸左煜忽的打了個噴嚏。
李澤言湊過來:“十有八九,是小駭客在罵你!”
陸左煜看向月光覆蓋的破舊房屋,眉宇微擰,莫不是裡面情況很危急...
至於屋內,薩文沉默,眸子幽暗藏匿在黑暗裡。
楚夕抬頭,目光透過天窗,朝薩文勾勾手指:“躲我這邊來,天窗上有飛行器在探查,你好歹要裝出挾持我的狀態。”
薩文默默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楚夕旁邊,將黃油麵包使勁咬了口,唧吧唧吧嚼著最後的晚餐。
楚夕纖瘦的身軀瞬間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陰影裡,她嫌棄地掃了眼薩文:“幾天沒洗澡了,臭死了。”
薩文:...
薩文微清清嗓子,抬手往門西側開了一槍,門外傳來子彈如腹的悶哼聲。
薩文問:“那段日子,你該過得很辛苦——否則,也不至於對我們的仇恨如此濃烈。”
楚夕點頭,指尖往二樓8點鐘方向指了指,薩文抬手就是一槍,樓上傳來悶哼,有淡淡的血腥味。
“你們這一背叛,政府、集團還有我的老仇人們,全都鍥而不捨地追捕我,環繞大半個地球去追殺我,把我逼到海邊。”楚夕眸子熹微,唇角揚起冷笑,“冬天的海水倒也挺冷,我跳進去身子已經僵了半邊,迷迷糊糊中死去,再醒來已經進了具新身體。”
她聲音清清淡淡的,似乎在講述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笑話。
即使重生也放不下的仇,足以證明這個笑話是多麼的鮮血淋漓。
薩文手裡的槍,慢慢放了下來。
他說:“13號,我問你,我算你的...朋友嗎?”
楚夕把玩手裡的銀色小刀,用衣袖擦拭上面的麵包屑:“我上輩子,只有兩個朋友,其中一個是老莫。現在想想,老莫當初把那個暗殺任務交給我的時候,或許就沒安好心。”
楚夕腦海裡模模糊糊記起那個溫雅和煦的年輕男人,他唇角永遠帶著最溫和的笑意,他的手永遠做著血淋淋的惡事。
“那...那另一個朋友是...”薩文有些緊張,慘白斯文的臉浮起汗水,動彈不得。
那把銀色的小刀子,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他的心口上,切開了胸口的白色舊西裝。
楚夕的眼神笑意淺淺,銀色小刀徹底沒入他的心口,一點點血染紅了白色西裝,顯得頗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