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到蕭家來,那幾個親戚便對我百般挑剔,你可得留下來多幫幫我。”莞姚拉著她的手哀求著,“你知我這人咋咋呼呼的,也沒什禮教,我亦擔心丟了蕭大哥面子,我這日日戰戰兢兢的,日子過得並不似表面煩惱風光。”
莫芊桃這才發現,自己時常躲在屋裡子,兩耳不聞窗外事,竟不知道她這般難過,想著蕭顧欽對她疼愛有加,便問道,“你為何不讓蕭大哥給你出出主意?”
莞姚嘆息一聲,“他天天忙裡忙外的,我怎好因這些事讓他煩憂。”轉頭看到紙上那一行行娟秀的字型,她又道,“我無事便來尋你,可要教教我識字練字。”
莫芊桃點點頭,“那些個親戚可是嫌棄你出生?”
“暗地裡說我行坐不端正,舉止不夠得體。甚至還與下人談論我賣豬肉的事……那些丫鬟婆子對我十分不上心。”說道此處,她禁不住黯然神傷。
莫芊桃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這些富貴人家,最是看不得吃過苦日子的人,你莫往心裡去。”
這讓莫芊桃想起在吳府的日子,鳳榕溪對吳穆贇溫柔如水,管理府邸卻是盛氣凌人,下人敢怒不敢言,歡襲和碧園便是最好的例子。
莫芊桃尋思著莞姚應該去鳳榕溪那學兩招,保準著府裡上上下下都服服帖帖的。
兩人絮絮叨叨家長裡短的說了好一會兒,到了晌午心情豁然開朗。在這深院之中,還是得自己尋消遣,若不然,日子可難過的緊。
德王登基這天,天氣晴朗清風拂面,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官員紛紛誇讚此乃祥瑞之兆,德王是個能給百姓和整個國家帶來福澤的帝王,併為天神所庇佑,是上天的旨意。
德王身穿黑紅相間的袍子,上頭用金線繡的兩條揮舞利爪的金龍,看著十分威武有氣勢。
他坐在大殿上睥睨這眾官員。初嘗掌管大權的滋味,他感到了所有人對他敬仰,已以及站在權利巔峰傲然而立感覺。
就在他飄飄然之際,胡殄帶著允王從預備給帝王逃生的暗道,直接來到大殿上,將德王的人馬全部殲滅。德王怎會想到,皇位屁股都未坐熱,便被德王直接殺入大殿。
吳穆贇一直躲在暗中觀察,心裡舉棋不定,不知到底要不要亮出禁衛軍的令牌一解危機。正在他猶豫之際,胡殄趁著無人將吳穆贇帶到一旁。
“吳侍郎,我知你對皇上忠心耿耿,若害死他的人是德王,你必定不會助紂為虐。”胡殄說得憤慨。
吳穆贇卻不這麼想,皇城亂,則天下大亂。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德王因此喪命,繼位之人只能是允王,可允王殘暴不仁,並非是謀天下之才。
他嘴上應和著。就是不肯交出令牌。
胡殄宮中摸爬打滾多年,是人是鬼他還是分得清,他知吳穆贇是不願意交出來,便叫來允王計程車兵,想將吳穆贇殺了一了百了。
吳穆贇狡猾得很,哪兒能輕易被抓找。
而大殿上兩位皇嗣還在糾纏著,德王怎會是允王對手,此時已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只見德王已經無法動彈,他壓根顧不得德王是否已經死絕,看著亮堂堂的龍椅隱約感覺有魔力,禁不住的邁動雙腿準備坐下,忽而感覺後背一陣冷風,他還未轉過身,便被一把刀劍刺穿胸膛。
見允王倒地,德王笑了,他順著血泊一直往臺階上的龍椅爬去,最後在臺階上氣絕而亡。
兩隻隊伍群龍無首,便沒了繼續鬥下去的理由,畢竟他們心裡都清楚,自己是保衛家國的勇士,而不是用來爭權奪位的莽夫。
一場始於天家皇權的戰爭就此停歇,眼下木家直系親屬都死絕了,日後那龍椅上該端坐何人呢?
如此一來,便助長了那些本就有野心人的慾望。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夏淳灃和吳穆贇,以及老臣子袁涑仁帶著七皇子木翰林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禁衛軍,這讓許多人咋舌。
對於吳穆贇來說將所有的籌碼加註在翰林身上更可靠,他與夏淳灃救過翰林,更曾入住過自己的府邸,多少比先前兩位情意重些,加之他還年幼,還有許多要打磨的地方,他能日日伺候左右,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翰林稱帝,讓許多人不服,可他偏偏是最適合坐此位置的人選,他是老皇帝的親孫子,德王的兒子有著血脈相連的關係。
他得登基並不順利,他前面有老臣對他趾高氣昂,後有宮苑妃子作祟,以及無處雙眼睛無時無刻的關注。幸好有禁衛軍時時聽命,還有夏淳灃時刻守著,為他出謀劃策,到也讓他安心不少,從剛開始的懵懂到後面的帝王風範,他不過經歷了短短五個月。
*
吳府。
“新帝登基,我們家大人連升兩級,眼下可是正二品的尚書令呢,此等殊榮還是頭一份呢,日後咱們大人前途無量呀。”歡襲一邊打點著御賜之物,一邊說著討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