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交代完畢後,夏淳灃也顯身出現,將他弄暈後,放入麻袋中,往肩上一抗,動作迅猛的將他帶到宮牆邊上,隨後用力拋了出去,外頭李俊儒早已等待多時。
“我們家大人說了,他本不欲做這等欺瞞聖上的違逆之事,實在是看七殿下可憐,加之你以命相博,才願意豁出性命冒險一試。”李俊儒看著那道立在樹枝上的身影,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夏淳灃冷哼一聲,心裡知道吳穆贇不過是想為自己多留一條後路,他面部改色道,“替我多謝你家大人,此事不會有第四人知曉,三日後子時城門口我會去接七殿下。”
“還望你守信用。”李俊儒看了他一眼,轉身駕上馬車離開了。
這夜皇城起了一場大火,整個紫稔宮無一倖免,據聞是因為宮人在夜裡打爛了長明燈,火勢蔓延極快,竟無一人能逃脫。只剩下三具燒焦的屍體,其餘都化為灰燼。
老皇帝精神了沒幾日,便又躺床上下不來了,已然又油盡燈枯的勢頭。
他喚來胡殄,“緝拿玄機閣一干人等。”
正當胡殄準備離開時,德王來了。
“胡總管這是要去何處?”德王感覺自己來得恰到好處。
胡殄看了看皇帝,不放心將他留給其他宮人看守,便衝德王道,“無關緊要,眼下伺候德王和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我與父皇說幾句貼己話。”德王淡笑著,暗示他可以離開了。
他又看了看皇帝,見皇帝點點頭,他便道,“老奴會盡快趕回來。”
“胡總管這是信不過我?我可是父皇欽點的繼位的人。”他眸光緩緩流轉,來回看著胡殄和皇帝,目光十分柔和,讓人感覺不到威脅。
胡殄定了定神,咬咬牙走了。
德王掀開黃色的簾子,將裡頭伺候的太監宮女一併趕了出去。他坐到床沿邊上,仔仔細細的打量皇帝。
皇帝瞠眸子,隱隱察覺到他的目光不懷好意。
“你可是有話要說。”
“父皇病了許久,兒臣著實心疼。”德王動作輕柔的撫摸他的滿是皺紋的臉頰,動作和行為都顯得十分怪異,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讓皇帝不寒而慄。
“你到底想說什麼?”皇帝看他扭曲的神情,心理瘮得慌,扭頭看左右無人伺候,越發不安。
“來人——來人呀——伺候朕喝水。”
由於接連不斷的咳嗽,他嗓子早已沙啞,眼下說起話來,就好似拉鋸一般低啞難聽。
“父皇不是想知道翰林生父嗎?”德王眼角帶著一股戾氣,他無聲笑著,恣意而狂妄。
“你——你——”皇帝死瞪著他,不敢往下去猜測,腦子裡將的面孔與翰林的臉一重疊,那相似的眉角眼梢,讓他越發惴惴不安,隨後,腦海裡浮現出過往畫面,以及他對翰林的關愛……
這一發現讓他十分的激憤,頓時懊悔的不得了。
“你——是你——你這個不孝子,我要掐死你。”老皇帝費盡氣力爬起來,想要去掐他的脖子,可他已經是油盡燈枯,如何能撼動一個正當盛年的年輕人。
德王一動不動認他掐著,就好似撓癢癢一般。
“那容妃花容月貌看著端莊貴氣,可在床上是浪到不行,她常說父皇你年邁,已然是滿足不了她,這才讓兒臣有機可乘,將那蕩婦幹得哇哇直告饒……”德王喘這粗氣,洩憤一般說著。
“你閉嘴!你——”老皇帝此時脆弱的好比一個奶娃,沒有任何自保能力,他瞪眼吹鬍子的,影響不了德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