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榕溪聽著也是美滋滋的,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未嫁錯人。此等大事,自然得邀請三五好友慶賀慶賀,擺擺宴席。她心裡正盤算此事,卻被一聲嬰兒的啼哭擾亂思緒。
“奶孃呢?去看看那小傢伙怎麼了?”鳳榕溪有些厭煩,不是自己生的終究少了些耐心。
歡襲得令下去了。
不多時來了個婆子,身後跟著兩個身材婀娜的年輕姑娘。
“快來見過夫人。”婆子退到兩人身後,讓鳳榕溪好將他們看仔細。
“奴婢月夕(月琅)見過夫人。”
兩姑娘生得貌美,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甚是動聽。
鳳榕溪一愣,看向婆子,“這是……”話還未說完,她便明白了,便又說道,“我這院子裡不缺僕人,大人身邊也有人伺候,哪兒來的送哪兒去吧。”
她輕飄飄的幾句話便想讓人打發走,婆子急了,“夫人,這兩位姑娘可是大人親自挑選好,送來給夫人過目的,她們從前可都是宮裡的女史。”
既然是女史,自然不能隨意打發,這好日子還沒過多久呢,居然又想往著後院裡塞人,鳳榕溪是氣得不得了,卻又不得不笑臉相迎。
“抬起頭來。”
月夕和月琅低著頭,用餘光互看一眼,隨即緩緩抬頭。兩人從前伺候過翰林,比普通的女史等級都要高出幾分,自然也會被區別對待。
她看著兩人姣好的面容,心裡一陣難過,可想順利過她這關可沒那麼容易,若不然,以後什麼亂七八糟的女子都來了。
“為何好好的女史不做,跑來做妾?”她目光清冷,居高臨下看著兩人,全然一副不好相處的模樣。
“奴婢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大人對奴婢青眼有加,這才將奴婢帶出來,女史縱然好,可螚伺候大人和夫人,也是福分。”月夕緩緩說著,一雙美眸不時四處張望。
月琅忙不失迭的點點頭,“大人溫和謙遜乃良人也。月琅以後亦盡心伺候夫人和大人。”
都是有一張巧嘴兒,鳳榕溪冷笑一聲,“帶下去驗驗身。”
婆子一愣,府邸從未有過對姑娘驗身的先例,這屬頭一回,可對方是女史,婆子也不敢貿然動手。
“月夕不明白,夫人為何要驗身?”月夕抬眸一臉不解,雙頰飛來紅暈,似有些羞憤。
“我也不是有意為難你們,只是大人時常在皇上跟前辦事,你們日後也是貼身伺候大人的,這不驗驗身,我又如何放心的下。”鳳榕溪很是為難的樣子。一席話說得兩人不容拒絕,便猶如挑選豬肉一般,讓婆子送房裡驗身去了。
出來時,兩人衣衫不太周正,似受到屈辱。從前皇帝選妃才這般,她們不過是群女奴,今日居然也遭了這罪。
“你們也不要怪我,我本不願這般,今時不同往日,你們多多擔待。”鳳榕溪忽然轉變態度,讓兩人難以適從。
“我們明白,日後還請夫人多加指點。”兩人互看一眼,又朝鳳榕溪欠身施禮。
“送去絮蘿院吧。”吩咐婆子一句,她便去尋奶娃了。
後院裡的丫鬟婆子都知那絮蘿院是個不吉祥的地方,先是死了姨娘,後來連那暖床的都忽然消失了,後院裡的人將那地方傳得神神鬼鬼的,實在滲人。而鳳榕溪居然將這兩人安排那處,可見沒安好心。
察覺到婆子投來的疑惑目光,鳳榕溪笑了,“絮蘿院是現成的,你們派人打掃打掃,還是個不錯的地方,那些在暗地裡說瘋言瘋語的丫鬟婆子,都應該給剜了舌頭。”
婆子一顫,立刻領著一頭霧水的兩人走了。
鳳榕溪去找那奶娃時,他已經吃飽喝足,躺在搖床上獨自玩耍,聽到鳳榕溪的聲音,便咯咯笑開了。
“我讓歡襲給你煲了魚翅,你去尋她給你盛一碗。”鳳榕溪對奶孃吩咐一句。奶孃樂呵呵的離開了。
“永彥是見著大娘開心嗎?”鳳榕溪細心給他擦去嘴角的口水,不時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