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碧園不過是個眼線,她本就無所謂,隨了她的意何妨不可。留個對吳穆贇來說扎眼的電燈泡,反而更能保她安全。即便,他飢不擇食,獸性大發,看到碧園在性趣也會減半。
其實,以她眼下的姿容,她相信吳穆贇對自己性趣不大,一切都是求不得的心裡作祟罷了。
“你好生歇息,一會兒便可傳飯了。”吳穆贇看著屋外,已打算離開。
她未說話,一口一口的喝著茶,十分得平靜。吳穆贇詫異,想到她方才還與鳳榕溪鬥嘴,這一轉眼,便好似無事人一般,無喜無悲。
“多吃些,養胖些省得一陣風便將你吹走了。”他回頭不放心的叮囑,莫芊桃依然沒有回話,待他離開後,莫芊桃開始打量同樣不言不語的碧園。
“翠紅有孕,以後你家主母可有得忙了。”
碧園抬頭淡淡看她一眼,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覺著她不過也是個爭風吃醋的女人,想從自己嘴裡套點有用的話,鳳榕溪縱然千般不對,可依然是自己的主子,這莫芊桃又算個什麼東西。
“主母的事兒,做奴婢的不敢妄言。”
她咯咯笑了,好似看不出來碧園對自己極為排斥,“是個拎得清的主兒,比你們家主母強。”
“莫娘子怎能說這些話折煞奴婢。”碧園輕輕一瞥,對她是厭惡的。
“雖說人無貴賤之分,可跪久了連站起來的勇氣也失去了。”她低聲說著,宛如蚊喃。
此番話語,倒是像在提醒自己,莫要忘記本心。
清婉院。
翠紅依偎在吳穆贇胸口,她垂著眼眸,看著自己還平攤的肚子,心裡也是萬分的愕然,想不到自己的肚子居然這麼爭氣。被鳳榕溪壓制半年多,總算疏解一口鬱氣,她禁不住想看看鳳榕溪得知她有孕的神情,必定是十分精彩。
“你若有不舒服,便去夫人院子尋懂事的老媽子幫忙。”第一個孩子,吳穆贇到底是著緊些。
“這……我擔心夫人會不高興。”翠紅往他懷中又縮了縮,一副小可憐的模樣,讓人覺得她平日似乎沒少被欺負。
“夫人平日是威嚴了些,你莫要放心上,需知我對你是最寵愛的。”他嘴上說著情話,心中卻毫無波瀾,宛如一灘死水。
“那……阿贇可會一直待我好?”想到掩藏在書房中的神秘女子,翠紅多少不大放心。
“自然,你可是我第一個孩兒的親母。”
聽他這麼說,翠紅便放心了,她如今有孕時常患得患失,其實,細細想來,只要她生下孩子,地位必定穩如泰山,又何須在小家子氣與其他女子計較,想當初她也是這般進府的。
*
皇宮。
直打上回與容妃獨處一室後,夏淳灃便一直與其保持距離,可同在紫稔宮,少不了接觸容妃盼顧神情。夏淳灃一項定力不差,心中除了家中嬌妻,旁人他是萬萬瞧不上,若換做其他男人,早折服在容妃風情之下。
一來二回的被夏淳灃無視,容妃氣惱得很,繼而不願意順從,那便是要吃些苦頭。這不,轉眼間容妃宮中少了珍寶,找到夏淳灃頭上來了。
他站得筆直,隨那些宦官在他身上摸索,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回稟容妃娘娘,在袁侍衛身上,並未搜尋到珠寶。”一個太監彎腰拱手說著。
不多時又來一位更加年邁的,他搜查過夏淳灃臥房,均是未找到贓物,故而是同樣的答案。
容妃無法,只得散去,臨走時,深深看了夏淳灃一眼,讓他禁不住打了寒磣。
容妃這回未能成功,還不指不定有多少招數等著他。
回到正屋,容妃面色沉沉的坐下,宮女汶綢便立刻跪了下來,“奴婢的確將那珠寶悄悄藏進了袁宏的衣裳裡,請娘娘明察。”
“如此說來,他倒是神得很,一早便知你要栽贓他?”容妃撥著葡萄皮,口吻十分輕佻。
“應……應是這樣的。”汶妯過於緊張,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便順勢說著。
“你可承認是因自己蠢笨,才會讓他有所察覺?”容妃將一顆破損的葡萄擲到她面上,立刻染上一塊紫色印記,隨即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