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普通的女人為何吳穆贇一直留著她?鳳榕溪心中有許多疑問,可莫芊桃裝得忠厚老實,讓她多少卸下一些防備。
“這些天……大人與你在此作甚?”
莫芊桃轉身取來桌案上得紙張道,“我得閒抄寫佛經為大人和夫人積福,願兩位菩薩幸福長久,無災無病,以表對大人的救命之恩,以及對夫人多日來寬宥,以示感激之意。”
“你……真想出去?你可知大人對你是何想法?”鳳榕溪來之前已經想好要好好修理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女人,怎的說了沒兩句,心裡的火焰竟全部熄滅了。
“我是大人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大人興許不想自己的努力白費,也是擔心我無依無靠無處安生,故而,才讓我留在此處。”莫芊桃一直未敢抬眼,生怕她看出端倪來,故而一直都是低眉順耳。
“說來也是,大人為官清廉,說來也是慚愧,家中當真是個閒散人都難以養活。”鳳榕溪順勢說著,兩人也算一拍即合,一個是來來趕人的,另一個巧想溜走。
“碧園!”鳳榕溪喚了一聲,碧園畏畏縮縮的進來。
“夫人有何吩咐。”
鳳榕溪端倪著莫芊桃,似乎想看穿她的內心,緘默一會兒,她咬咬牙,道,“將這個姑娘送出去,走後門。”
碧園驚慌,沒有立刻應下。
守在外面的僕人聽聞,立刻勸阻,“夫人,這使不得呀,若是被大人知曉,必定大發雷霆。”
“這後院可是我做主。”她目光一橫,已然下了決定。
“送出去。”又是一聲命令。碧園不得不從。
“姑娘請隨我來。”
她一直聳搭著腦袋,頭髮遮面,碧園也瞧不出她真實的模樣,心裡雖然生疑,卻不能忤逆鳳榕溪的意願。碧園自覺做錯太多事,眼下聽命才是最關鍵的。
吳府的後門,莫芊桃是熟悉的,故而步伐極快,連碧園都難以跟上,也顧不得禮教抬腿追上去。“姑娘,你慢些。”
吳府的植林以竹子為主,目光所及均是蒼勁筆挺的竹林,鬱鬱蔥蔥十分養眼。
“你慢些,你慢些。”碧園追得氣喘吁吁。
眼看到了栓緊的後門,莫芊桃瞬間感覺看到了透過光明的大門,不由得又加快步伐。
守門的僕人,見兩人你追我趕的,立刻攔在門口,生怕莫芊桃是逃跑的婢女。碧園不緊不慢的拿出鳳榕溪的腰牌,“是夫人的客人,天色漸暗,我出門送客來著,麻煩開一下門。”
這對莫芊桃來說無疑是一道生門,一見門被開啟,她立刻歡脫起來,快樂的蹦躂著。
“你要去何處?”吳穆贇的聲音堪比那索命的牛頭馬面,嚇得莫芊桃呼吸一滯,整個人被揪著衣襟隱隱的給拽了回來。
莫芊桃心中的鵲橋就此崩塌了……
吳穆贇一路將莫芊桃拽回書房,鳳榕溪坐在裡頭面色沉沉,她估摸兩個方才發生過口角。
“她是我請來的貴客,夫人此舉為何?”房門一關,吳穆贇準備興師問罪。
“貴客?貴在哪兒?”鳳榕溪也被激惱了,居然為了一個人陌生女人,與她這個正妻一板一眼的,他可還記得從前那些柔情蜜意風花雪月。
這麼個唯唯諾諾的女人,能是什麼貴客。她心裡充滿了不屑。
“但凡是我記掛在心上的人,均是我的貴客。”吳穆贇戳了戳胸口,較真的模樣讓鳳榕溪恍惚。
“喲!相公這番話當真感人,就不知道這姑娘是何想法。”鳳榕溪氣憤的不得了,心裡不斷地湧出一股酸味兒,吳穆贇何曾與她說過這番情話,一個翠紅沒讓她消停,又來一個野女人,這才幾日便當著她的面,這般柔情蜜意的,簡直氣煞人也。
話音一落,她禁不住看向掀起這場風暴的漩渦,只見莫芊桃坐在一旁,事不關己一般,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姑娘,你到是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