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事嗎?”他問。
克雷頓和朱利爾斯的外貌都過於突出,他敢肯定這兩個人都不是本地人,因此起了疑心。
克雷頓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他一隻手出示薩沙市的治安官銀星徽章,另一隻手將那把壞掉的燧發槍托在手上遞給對方看,希望這能讓對方重視起來。
“請問您的兒子現在在哪兒?”
路易斯教士接過槍看了看,很快給出了反應。
“他早就離開鎮子了,怎麼,他在城裡犯了罪了?”他不再掩飾,臉色很不好看地反問回來:“還有,你為什麼要給我看這把槍?這和你的問題有關嗎?”
這個反應和克雷頓預料的不太一樣,他把槍收回來插在腰帶上。
“我聽說這把槍是您的兒子塞萬委託佩羅先生從城裡訂製的,然而我們在鎮外的溼地裡找到了它”
教士的眼神充滿了懷疑:“我是福音派的教士,我的兒子也是一出生就受了洗,他怎麼會購買槍支呢?”
福音派的教義不允許信徒手持武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克雷頓也不覺得佩羅有必要向自己說謊:“孩子總有不聽話的時候。”他說,因為唐娜的緣故,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深有感觸。“我們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如果你不想說,我們也還有別的問題,上個月,一個外鄉人在熱沃的河邊撿到了這條染血的項鍊,或許你見過它,能給予我們一點線索。”
克雷頓將象牙相框的掛墜取了出來,他注意到路易斯教士看到它的時候臉色產生了明顯的變化。
那是事情脫離控制的憤怒和無法挽回的無奈。
“現在您有什麼想說的嗎?”這位城裡來的治安官追問道。
路易斯搖了搖頭,克雷頓的追問反而讓他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對此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有一點——我的兒子塞萬要是死了,那都是他咎由自取,你們不要再因為他的事找我了。”
這位福音派的教士語氣愈發冷酷,說起自己兒子的名字時,語氣不像是在掛念愛子,而是在痛斥一個異端。在回答之後,他決意送客,無論克雷頓和朱利爾斯如何試圖說服他,他都堅定自己的態度,不再開口。
面對這種拒絕方式,兩個外鄉人只能順了他的心意就此告辭。
離開教堂有一段距離,朱利爾斯才咒罵起來。
他們只是想調查一下項鍊原主人的身份而已,卻在這邊兜兜轉轉了好幾天都毫無結果,路易斯教士顯然知道項鍊的主人是誰,但就是不肯告訴他們。
克雷頓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向路易斯教士坦白.不是坦白自己的狼人身份,而是說明厄運珠寶的事。
這或許能博取到聖職的同情心,讓其吐出情報?
他不確定。
“我們回去找裴倫。”朱利爾斯突然高聲說:“媽的,我們把所有上個月來的外鄉人都調查一遍,我就不信還是一無所獲。”
克雷頓是付錢請他來辦這差事的,事情辦成這樣,他也臉上無光。
“這個月最多這個月我就能解除你身上的厄運!”他對僱主嚴肅宣告道,實在不行,他還有爸爸。就是等待格羅涅甦醒至少要一個月,或許克雷頓會在本月就死於非命.
克雷頓對命理學實在一竅不通,儘管他心裡懷疑,姑且也只能聽信男巫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