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後,他們見到的卻是空空蕩蕩的大堂,裴倫側坐在櫃檯後面一邊抽菸一邊看報紙,看起來學徒比爾的意外沒能讓他傷心太久。
克雷頓走過去問他:“我家的姑娘呢?”
年輕的旅店老闆放下報紙回頭。
“她去教堂了。”
“真的?我們剛從那兒回來。”朱利爾斯幽幽地說。
熱沃鎮不算大,主要的街道就只有幾條,要是唐娜·貝略要去教堂,他們在回來的時候肯定會看到她。
裴倫心虛地眨了眨眼,轉過身來:“沒準她是走錯路了,對了,貝略先生,剛才有一夥人說要找您,”
“誰找我?”
克雷頓臉色很不好看,他正在想唐娜回來後該如何處罰她。
除此之外,或許他該編寫一本家庭良好行為手冊來指導這個姑娘,這個辦法連王室都在用,一定卓有成效。
“留名字的那位先生看起來和您有些像,也是黑頭髮,他自稱溫斯頓。”
“溫斯頓?”克雷頓從思考中脫身,關於這個描述,他只想到一個人,但又覺得不該是,於是他擰起眉毛問裴倫,“他找我做什麼?”
“他說是大保羅介紹他來的。”
“噗——”
中尉用吐口水似的方式噴了口氣。
他現在覺得這個溫斯頓該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溫斯頓,否則的話,那對方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他現在在哪兒?”
裴倫搖頭說:“他沒告訴我這點,只說到了中午會再過來找您。”
自從意識到克雷頓的美麗“女兒”正處於適婚年齡後,他對克雷頓的態度一下子拘謹了很多。
克雷頓對此毫無察覺,他囑咐了朱利爾斯一聲,然後再次出門,打算把亂跑的侄女帶回來。
他沿著街問了不少人,才知道唐娜不知怎麼的一直跟著醫生。後者從他這裡拿走魚竿後只在市集上逗留了片刻,就帶著新餌和魚簍往河邊去了,大概是要去釣魚——冒著“狼人”肆虐的風險。
中尉簡直要氣壞了。
他雖然知道本地鬧得沸沸揚揚的狼人熱是無稽之談,但不代表會襲擊牲口的“野獸”不存在。
上次他和朱利爾斯去林子的時候可是有感覺到被監視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河岸邊。
還來不及喘息,遠遠地透過樹木之間的空隙,他正瞧見自己的侄女被三個男人圍住。
情急之下,克雷頓大喝一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按著自己的槍走了過去。
唐娜和她對面的那個男人都轉過頭來,都露出了驚嚇的神情。
克雷頓此刻也終於確定了唐娜身邊那個男人的身份,毫不客氣地叫了起來:“溫斯頓,你怎麼學會欺負小姑娘了?”
黑髮,但是灰眼的男人眼角抽了抽:“我只是找她問路而已,她自稱是本地人。”
唐娜無辜地看向自己的叔叔。
溫斯頓此刻也醒悟過來,他看了看克雷頓,又回頭看眼前這個姑娘的臉,最後眯起眼睛。
“看來她說了謊。”
“被三個陌生人在野外圍住,這麼做算她機靈。”克雷頓走過來,將唐娜攬到自己身後,手卻依舊按在槍上。“倒是你,自詡正義的世家子弟怎麼和盜墓賊混到一塊兒去了?”
要說克雷頓·貝略和溫斯頓·讓·斯圖爾特有什麼交情,那就是他們曾經勉為其難地待在同一支部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