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搖了搖頭,開始破解陣法。
論起破陣,他可比皮先生強太多,也快太多了,甚至他都不需要陣紙當「草稿」,心中推算就行了。
但為了低調,他還是取出青銅筆,取出陣紙,學著皮先生的樣子,一板一眼地在紙上推算陣紋生克。
偶爾出出錯,塗塗抹抹。
過了會撓撓頭,停下筆來,一臉愁容,彷彿絞盡腦汁,仍舊不得其解。
灰二爺幾人,見墨畫這不靠譜的樣子,都有些提心吊膽,生怕他算不出來,開不了閘門,耽誤了他們盜墓。
因此閘門前,儘管墨畫塗塗改改,拖拖拉拉,也沒人敢打擾他的思路。
灰二爺三人屏氣凝神,黑袍修士四人也默然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墨畫終於眼晴一亮,神色興奮道:「解出來了!」
灰二爺幾人,都鬆了口氣。
墨畫拿著青銅陣筆,一筆一畫,一絲不苟地,將他「費盡心思」,「千辛萬苦」推算出的陣紋,畫在了閘門上。
陣紋一一亮起,封紋一一斷裂。
而後「咯吱」一聲,生鏽的閘門,終於是緩緩開啟了。
灰二爺神情微訝,轉頭深深看了墨畫一眼,心中道:
「這小子,看著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但沒想到,陣法悟性竟這麼高,皮先生的陣法,他竟也一學就會—
「皮先生已經死了,要不就————將這小子留下?」”
「讓他改頭換面,重新取個外號,做個盜墓賊,替我們入土解陣法。」
「只是,他未必願意———..”
灰二爺看著墨畫,當即便有了主意:
「看樣子,他還是個雛,出去之後找幾個窯姐,給他開個苞。”
「年輕人血氣方剛,一旦嚐到了放縱的滋味,就回不了頭了,到時候食髓知味,自會甘心替我賣命。”
「若不識抬舉,就關起來,當條狗一樣打幾頓,餓幾天—————
「如此恩威並施,不怕他不同意。「
「這年頭,陣師可都是人才,更何況,這小子跟皮先生不同,還是個生死都能拿捏在自己手裡的天才陣師—.”
灰二爺心頭一熱,眼裡有寒光一閃而過,
墨畫只覺後背微寒,但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長舒了口氣:
「閘門開了,可以向前走了。」
「好,有勞小兄弟了。」
灰二爺的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之後還是墨畫捧著羅盤,在前面帶路,眾人圍在墨畫四周,一步步向墓地的更深處走去。
孤山,荒嶺上。
樊進和顧師傅面沉如水。
道廷司,沈家,還有煉器行的人,在清理四周的砂礫。
砂礫下面,掩著一層絳黑色的血水,血水已經滲到了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