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瞬時安靜了一會。
而後群妖嘶吼,邪念又如海嘯般沸騰。
黃山君目光震驚。
「這小子—————竟坐上了邪神的權座—————當真,好大的膽子!」
而邪胎更是震怒。
墨畫當著它的面,搶了它的權座,這是何等的羞辱與褻瀆!
邪胎氣得直接裂開,黑血四濺,血肉膨脹,化作了一個畸形的魔物,想衝上前去,將墨畫生吞活剝。
黃山君察覺到不妙,當即用盡全力,操控了一隻邪胎的手臂,顯化一柄金色長戟,一狠心,刺向了自己的右腿。
長戟洞穿血肉,將邪胎整個釘在了原地。
邪胎前衝之勢戛然而止,連帶著神軀都被撕扯,兀自衝著墨畫憤怒狂叫。
邪胎的怒吼,墨畫充耳不聞。
他坐在邪神王座上,試圖溝通神權之樹,掌控邪神的權柄。
但還沒等他溝通完畢,掌控權柄,無數冤魂厲鬼便撲面而來,
這些冤魂厲鬼,大多都是慘死在孤山的礦修。
它們受邪胎支配,身不由己。
遠處還有更多妖魔撲來,要阻止墨畫。
墨畫散發出神念道化的氣勢,震懾住了這些厲鬼,而後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不想解脫麼?」
冥冥之中,因果流轉。
其中一部分,吃了沈慶生神魂的厲鬼,消去了怨念,神智清明瞭一些。
它們半是畏懼,半是感激,轉過頭來,護衛在墨畫身前,抵擋住其他妖魔的攻擊。
而後有一隻,就有第二隻。
越來越多的孤山厲鬼,開始反戈,站在了墨畫這邊,
它們也不想淪為鬼物,它們也想,從這無止境的,被壓迫和奴役的噩夢中解脫。
孤山厲鬼,成了一堵「鬼牆」,將墨畫圍在中間。
而在外面,越來越多的,奇形怪狀的妖魔,順著神權之樹,向墨畫爬了過來這些妖魔,是乾學州界,各處邪神道場養的邪祟。
或牛首,或馬面,或魚頭,或狼身,夾雜著人的殘肢,畸形而醜陋,密密麻麻,宛如潮水一般,衝擊著孤山厲鬼組成的城牆·—”·
大多數妖魔,都被攔住了。
少數突破了鬼牆,衝到了墨畫身前,也被他的陣法,直接焚殺。
墨畫終於有了機會。
他開始閉目打坐,全身心溝通神權之樹。
因為不是第一次,墨畫又身負龍王廟邪胎的因果,神權之樹並未排斥他,而是真的將他,也當成了一隻「邪胎」。
神權之樹,賜予了他邪神的權柄。
墨畫的意念,便成了邪神的意念。
一股古老而邪惡的意志,降臨在墨畫周身,那一瞬間,墨畫坐在白骨權座之上,背靠神權之樹,面前無數厲鬼拱衛,恍若成了一隻,掌控邪惡權柄的,真正的幼年「邪神」。
萬千厲鬼臣服。
無數妖魔巡不前。
邪胎憤怒嘶吼。
那一瞬間,墨畫擁有了強大的支配感,彷彿面前,如烏雲壓頂,數之不盡的妖魔大軍,全是自己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