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要一聲令下。
這些妖魔,就會為自己攻城掠地,在神念世界中,絞殺一切強敵,吞噬一切修士的神念,使整個乾學州界,淪為邪念的戰場,殺孽的淵。
屆時,乾學州界,生靈塗炭。
而自己,就是君臨此間天地,執掌萬千邪靈的唯一「真神」。
這股感覺,太過強烈,以至於墨畫生出一股,毀滅一切,殺戮一切的衝動。
任何「人」,都抵抗不了這種誘惑。
好在,他不完全是「人」,他的神念,一部分是人,一部分是神,還有一部分融合了天魔的無情道。
關鍵時刻,他冷漠的神性,和無情的魔性,剋制了他身為人對於權力,力量和殺戮的渴望。
墨畫的殺欲,漸漸冷卻,道心漸漸清明。
他端坐白骨權座,執掌神權之樹,開始號令妖魔大軍,原路折返,命令殘存的妖魔,自我了斷。
此後他心念一動,徹底切斷了,孤山神殿與神權之樹的聯絡,斷絕了孤山神殿的供給。
因果鎖鏈斷裂。
妖魔的潮水,被斷崖式地遏止,冤魂厲鬼散去。
神殿的邪氣消停。
邪胎也被徹底斷了供給。
神權之樹的虛影,在漸漸消失,做完這一切的墨畫,從白骨權座上起身,居高臨下看向神殿正中的邪胎,目露殺意。
「這下,你死定了!」
邪胎憤怒,發出畸形的怒吼,但於事無補。
墨畫手掌虛握,化出斷金劍,又向邪胎殺來。
黃山君催動神念,支配著邪胎的軀體。
對邪胎來說,這是真正的「外憂內患」。
而神權之樹被墨畫佔據,妖魔的權柄被切斷,邪胎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看似強大的邪胎,成了一個外強中乾的空殼。
此後仍是一番艱苦的廝殺,墨畫儘管傷痕累累,卻越戰越勇,黃山君身上的金光,也越來越盛。
終於,邪胎身上的正邪之力,又達到了臨界值。
邪胎的血光,與黃山君的金光,一左一右,幾乎各佔了一半。
黃山君想脫離,但與邪胎血肉黏連,根本分不開,也無法更進一步,支配整個邪軀。
兩者僵持不下。
便在此時,墨畫呵道:「山君,我來助你!」
他並指一點,金色陣法顯現,重重疊疊,將黃山君連同邪胎,一同鎖住。
而後墨畫雙手虛握,舉在頭頂,目光一凝,整個人氣勢一變,磅礴的,蒼茫的劍意,在他手間匯聚。
黃山君瞳孔一顫。
一股熟悉的,來自神魂的記憶,漸漸復甦。
「這是—」
太虛斬神劍?!
太虛神念化劍真訣的——.·.最終劍式?!
這不是太虛門裡,那些悟了幾百年劍道的老修士才能參悟的劍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