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懷在心中默數著時辰,估摸著這鶴老七,正行採補,慾火焚身,不能自已之時,這才驟然出手,破門而入。
屋內狹小,共有三人。
一男一女,還有一個鶴老七。
男女是夫妻,而且是這鶴老七收下的弟子。
如今男的在外守門,女的和鶴老七在屋裡歡好。
這男的以自己的妻子,作為籌碼,巴結鶴老七這個金丹,以求少上供些精血,多留下一些供自己修煉。
女子也希望攀附鶴老七這個魔宗金丹長老,因此樂意肉償。
一旦修魔,人性會漸漸泯滅,禮義廉恥也會丟失,幹出什麼事都不為怪。
顧長懷幾人見怪不怪,但還是覺得反胃。
鶴老七光著身子,肉蟲一般蠕動著,見了顧長懷幾人,大驚失色,匆忙扯過一身外袍,裹著身子就想跑。
但為時已晚。
顧長懷早已抽出羽扇,凝出一道青色風刃,化作流光,直奔鶴老七的脖頸而去。
鶴老七避無可避,只能拉過懷裡的女子,擋在身前。
那女子掛在鶴老七身上,情慾未消,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便被顧長懷的一記風刃,削掉了腦袋。
一時血如雨下,濺了滿屋。
風刃削掉了女子的腦袋,繼續向前,割向鶴老七的脖子,但畢竟被血肉阻礙了片刻,慢了一息。
鶴老七得了空暇,偏了下身子。這風刃便貼著他的喉嚨,割向肩膀,剜去了一大片血肉。
鶴老七吃痛,罵道:“你他媽的……”
還沒罵完,一道寒光又至。
夏典司手持短劍,冰氣凝結,看向鶴老七的眼神,宛如看著一灘腐肉,因此絲毫沒有留手。
冰寒的斷劍,直取鶴老七的心脈。
鶴老七大驚失色,運轉血氣,可他採補未半,功法弊端還未消弭,因此護身的血色罡氣,根本凝練不出來,即便他拼盡全力,也只在心脈處,凝了一層薄薄的血罩。
冰藍的劍光,瞬間刺破血罩,劍氣透入心脾,冰封著他的血液。
好在鶴老七命大,劍氣偏了一絲,沒真的廢了他的心脈,但也足以讓他血肉冰僵,一時動彈不得。
這一番變化,是金丹境的較量,電光火石間,變化極快。
等屋裡那個築基境的男子反應過來,便發現他金丹境的“師父”,已經重傷,滿屋都是血跡,而他的妻子,光著身子,也已經被削掉了腦袋。
“燕子!”
男子痛心疾首,雙眼通紅,聲嘶力竭道:“你們害死了我的道侶,我要你們血債血……”
話未說完,他便被樊進一腳踹飛,撞在牆上,斷了數根骨頭,癱軟倒地,人事不省。
樊進將男子踢飛,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拎著兩個大錘子,便向鶴老七的腦袋砸去。
鶴老七命懸一線,當即不敢再有絲毫留手,身上浮現出妖紋,那是一隻血色仙鶴。
妖紋浮現,血鶴唳叫,魔氣洶湧。
鶴老七藉助妖紋之力,終於壓制住了體內的冰寒之氣,而後一個白鶴亮翅,縱身一躍,掀破屋頂,跳出了三人的包圍。
鶴紋輕身,可草上步如飛,踏雪不留痕。
金丹不能飛遁,但有這血鶴妖紋加身,鶴老七的身形,可憑空躍起數尺,遠超一般金丹。
可他剛越出屋頂,四周陣紋一閃,一道金光大網落下,便將其徹底罩住。
鶴老七利爪化出血刃,將大網撕破。 但耽擱的這番功夫,顧長懷三人,又早已圍了上來,不給他任何喘息的功夫,各式手段,對鶴老七進行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