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如,自己能憑藉自身實力,以自身的神念,貫徹太虛的劍意,將這隻邪胎殺了,那某種程度上也就意味著……
自己的斬神劍,不說大成,至少是已經小成了!
這隻邪胎,既是自己練斬神劍的“沙包”,同時也是自己檢驗斬神劍火候的“試金石”。
而一旦將邪胎徹底斬殺,便能得到大量的神髓。
有如此純淨,如此濃郁的神髓,也足以修復自己積年累月,自斬命魂累積下來的傷勢。
禍兮福之所倚。
這隻邪胎是禍患,但也恰好是自己,修斬神劍的機緣!
墨畫一時心緒紛呈,但表現上仍舊不露聲色,甚至還表現出為難的樣子,痛苦喃喃道:
“這記劍招,反噬太嚴重了,早知道就不用了……”
這句話,自然也被他命魂中的邪嬰聽到了。
邪嬰只冷笑一聲,似是在譏笑墨畫的莽撞與無知。
自斬命魂,你當是天人五衰,尸解得道?
真是無知者無畏……
它原本以為,墨畫知道疼了,會就此消停了,但它萬萬沒想到,這小子“賊心不死”,自此之後,每天都斬自己一劍。
不多,只一劍。
這區區一劍,自然殺不了它,更像是一種鞭策和羞辱。
邪嬰憤怒,但也只能默默忍著。
它在等著,等著墨畫這般繼續“找死”,一旦有一日,他自斬斬得過火了,必然會經歷道變,迎來大劫。
到時候,便是自己的機會……
邪嬰咧嘴一笑,可還沒笑完,就被墨畫訓斥道:
“你給我老實點!”
“你的表情都顯在我的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陰笑……”
邪嬰一時臉黑如墨。
……
此後,墨畫依舊一天自斬一劍。
數日之後,又到了七日之期,墨畫被獨孤老祖破開虛空,抓去了後山,傳授劍法。
傳完之後,獨孤老祖打量了一下墨畫,見墨畫神情有些委頓,便皺眉道:
“你傷了神魂?”
墨畫肯定不能承認,只搖頭道:“最近陣法學得多了,神識損耗過度,所以疲倦了些。”
獨孤老祖沉默片刻,並不曾懷疑。
墨畫的樣子,說是神魂受傷也行,說是神識損耗過度也對。
但按常理來說,神魂受傷的修士,往往目光呆滯,心智渾噩,識海常伴刺痛,症狀比墨畫嚴重多了。
墨畫雖然有些委頓,但精神頭還是挺足的。
獨孤老祖便不大在意,但還是特意叮囑了一下,“修道講究水滴石穿,也不必過度勞累。”
“還有那枚竹簡上的劍痕,蘊藏著一道太虛門古老的劍意,其實不是你現在能參悟的東西,即便看不出門道來,也不必洩氣。”
“你只需時時觀想,受此劍意的薰陶就行,對你將來真正學‘斬神劍’,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