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小兩口,只要安心過日子便好。”
“可惜,他們身份都不普通……”
顧守言點了點頭。
“至於聞人家……”
上官策略作沉思,目光復雜,“上官家與聞人家,雖有嫌隙,世代不通婚,但也並非什麼血海深仇。”
“否則這門儀兒和琬兒的婚事,從一開始,就會被掐斷,任儀兒再苦苦哀求,都絕無可能。”
上官策看了眼顧守言,坦然道:“但我確實,自始至終,都不看好這門婚事。”
“聞人家只是一方面,我不仇視聞人家,但與聞人家聯姻,上官家的確沒什麼好處……”
“或者說,好處不夠大。”
“儀兒出身好,天賦好,樣貌極佳,雖有些兒女情長,優柔寡斷,但這樣反而更討女子喜歡。”
“議親之時,我手裡有好幾門親事,這些女子,嫡系血脈,門第皆上等,品貌也上佳,有靈礦陪嫁,勢力也都極大。”
“與他們結親,對我上官家,對我這個家主,以及對儀兒將來承繼家主之位,都有極大的助力。”
“儀兒將來,也必將一路坦途。”
“可是……”
上官策深深嘆了口氣,“儀兒太令我失望了,這些好親事,他一個不要,一門心思,唸叨著‘非卿不娶’,非要把琬兒這丫頭迎進門。”
“琬兒這孩子,倒也不是不好,和儀兒一樣重情重義,雖任性點,但心地不錯。”
“但作為上官家,未來的家主夫人,她卻一點也不合格。”
“再加上,這是儀兒第一次如此忤逆我。”
“他的親事,運作之下,本有天大的利益可圖,我上官家的地位,也可向著那本遙不可及的六品,再進一步,結果事與願違,一切謀劃付諸東流……”
饒是上官策城府很深,也不由眉目微張,露出慍怒之色。
顧守言大概便明白了。
坐在家主的位置,很多事情,就不似表面那麼簡單了。
上官策的心情,他也理解。
“但是,”顧守言皺眉,“那瑜兒呢?琬兒便罷了,瑜兒畢竟是你一脈單傳的親孫子,你不至於,因為琬兒這丫頭,連你親孫子都疏遠吧……”
上官策目光微沉,神情變換,似有難言之隱。
“不方便說就算了。”
顧守言也就順便一問,也不是非要上官策回答。
這畢竟是上官家的家事。
顧守言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啜了起來。
上官策面上蒙著一層陰影,沉默良久之後,終是嘆了口氣,緩緩開口:
“瑜兒出生時……我請欽天監的一位老祖,替他算過命格。”
顧守言一愣,眉頭微微皺起。
上官策接著道:“瑜兒他……”
他頓了一下,深深閉了下眼,而後緩緩睜開,語氣發寒,“瑜兒他自出生起,天生的命格,就是個‘死人’,是個殘缺的軀殼,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顧守言手一顫,神色震驚。
隨後他目光一沉,“命格之事,未必就是真的……”
上官策搖頭,“你不知那位老祖的身份,他算的命格,不會有錯。”
“而且……我也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