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豬頓時呲目欲裂,嚇的面無血色,他沒料到黑獅竟力大出奇,一刀擊落短斧後,乘勝追擊,刀鋒劃過他的胸前。
撕拉。
襯衫劃開一條口子,鮮血飛濺,瞪大眼睛的憨豬,眼神中滿是絕望:“玩完了!”
這時源仔、川仔卻已殺到現場,二人持刀,帶著二十多名心腹,上演著擒賊先擒王,把上前補刀的黑獅攔下。
“挑那星,你們老忠連坨地都不要啦!”黑獅左手捱了一刀,見到身邊越聚越多的忠義仔,已知生機渺茫。
幹翻憨豬都殺不出去了,人反倒是鬆懈接下來,有閒心咒罵兩句。
憨豬在兄弟的攙扶下起身,撿起短斧,指向黑獅:“只要你的命!”
和陸豐開一千五百萬借兵,買下忠義堂坨地的事,江湖上人人都知。黑獅本以為二忠,細忠的人馬,會被抽調回清風街守住坨地。
未想到,憨豬是示之以弱,引誘他們進局。老忠仍是安排重兵,要一口氣吃掉他們。
源仔、憨豬、川仔三人對視一眼,抄起武器,向前衝殺:“死!”
兩分鐘後,黑獅一身刀傷斧痕,後脖插著一柄短斧,倒在血泊當中。
銅鑼灣,清風街。
潮義酒家的燈筒,豎在街頭,亮著紅光。
二樓排窗一扇扇全部開啟,金剛鸚鵡在籠子裡跳的歡快,一層的木板門全部卸掉,三百多名身穿黑衣,手系紅帶的忠記兄弟,坐在大堂的圓桌兩側,喝著普洱,搭配蛋撻,腳邊都放著一個旅行包。
許多兄弟甚至踩著揹包。
腳底的觸感,使他們心頭踏實。
肥貓、高佬森、街市勇、瀟灑、趴車威、梁家聰、盧慶東一行人並列在二樓,眺望著遠方的街景。
清風街五百多米的長度,前頭巷尾,站著兩千多名忠記兄弟。
一千五百萬港幣,足夠鼓動一些利益燻心之輩,有些字頭平時不敢向老忠下手,在敏感時期,巨利引誘下,或許就敢放手一搏。
畢竟,這可是老忠的坨地,要系能拔旗,一夜間便可名震江湖,透紅香江,多少江湖強人,夢寐以求著這等機會。
兩輛大巴車,忽然停在街頭,一股火藥味,頓時吹進街巷。
高佬森心頭一跳,忍不住道:“貓哥,叫阿豪帶點人來吧!”
“不行,清風街在銅鑼灣,守坨地的事,就該銅鑼灣來扛。”肥貓握著龍頭棍,站在窗前,肥胖的身軀,在燈光照耀下,竟顯得有些宏偉。
高佬森怕死,辯駁道:“酒樓是整個字頭的坨地,又怎麼是銅鑼灣一間堂口的事?”
肥貓揮起龍頭棍,一棍子劈在高佬森頭上,咒罵道:“再多嘴,把你從二樓丟下去!”
街市勇穿著T恤,深吸口氣,承諾道:“阿公說的對,銅鑼灣堂口地盤少,多受社團關照,就是因為坨地在銅鑼灣。”
“今天社團有事,我阿勇一定扛到底!”
敢接一千五百萬暗花來打清風街的人,絕不會是沒名沒姓的馬仔,至少得是大字頭出身的強人。
甚至是號碼幫、新記、大圈幫的當紅猛人,字堆大佬。
肥貓不肯從其他堂口調兵,就是怕把人都抽到清風街,要是清風街開打,怕是引起群狼噬虎,到時大大小小的字頭都踩過界,老忠才是真的玩完。
所以,他一個人堂口的兵都沒動,只召集銅鑼灣的人手和忠義信、忠義群兩個字頭餘下的兵馬來守。
要是能守住,萬事大吉,守不住,待神仙棠出獄,仲有人手兵馬可用,社團還有捲土重來的希望。
至於街市勇手下那一票人,從來都不是社團的頂樑柱,身受社團之恩,該死的時候,就要站出來挨刀!
正當眾人以為兩輛大巴車只是序幕,有某個江湖強人要出場時。大巴車上卻湧下兩百多名,手持砍刀,肩系紅繩的打仔。
為首一人步入清風街,雙手抱拳,朗聲喊道:“東安社龍頭么雞,帶門下弟子兩百一十六人,江湖助拳!”
么雞身穿灰色長衫,邁步走下一部賓士車,昂首與閣樓上的肥貓遙遙相望。
肥貓會心一笑,雙手攥緊龍頭棍,慷慨豪邁的大笑:“有人砸銀紙江湖借兵,仲有人衝我忠義旗,江湖助拳!”
“有請東安社兄弟入我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