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豬手中的短斧犀利,靈巧多變,非常擅長近身劈殺。在戰場上顯得非常驍勇,可他卻不是一個莽夫,拼殺時仍觀察著戰場,不時會吼叫指揮。
見到街市裡本該出場的兄弟沒有抵達,便知和路豐的人馬,遠不止門口一百多人。
更多的人可能順著小巷子,鑽入街市中間,正在切割戰場。要是跟黑獅繼續拼殺,兄弟們都要落入險境。
“閃!”鼾豬朝著黑獅望去,大聲下令兄弟們後撤。忠義仔們拉起還能動的兄弟,抱頭往街道內逃去。
“忠義出能打仔,最是能打忠義堂,都什麼狗屁名聲,廢材一群!”黑獅拎著刀,目送鼾豬跑路,並不急著去追。
因為,和陸豐總共調了一多號人手,分幾條路線殺進西貢夜市。以忠義堂的體量,隨便安排幾百人守夜市簡簡單單,追的太急,說不定得挨刀。
作為江湖上的“老油條”,黑獅很能打,但更懂生存之道,第一個叫手下先上。
“追進去,他媽的,誰拿下鼾豬,誰來管西貢街!一個忠義堂大底,五十萬港幣,快上!”黑獅撿起攤位上一塊抹布,擦著兵器。和陸豐的打仔們受到激勵,叫喊著向前殺去。
真進入西貢街以後,才發現整條街道早已處處是戰場。一千多和陸豐的打仔,正和九百多名旺角堂忠義仔們展開血拼。
整條西貢街都只有一點六公里,兩千多人的大曬馬,使得街道處處迴盪著喊殺聲。一個攤位早被掀翻在地,打仔們摔倒在地,掐脖插眼,油鍋澆頭,哀嚎遍地。
街市大廈裡的住戶們,彷彿回到港島淪陷的那段歲月,動盪,失序,無處不在的暴力。
明明九龍有著超六千名警務人員,但偏偏西貢街淪為法外之地。
西貢街夜市可是合法專案,正常情況打一個電話給警署,差人都得來幫手。可今夜差人都像死絕一般,一個都見不到!
“走啊,撤!”
“撤,跟我走。”鼾豬頻頻回頭看向黑獅,一路招呼著兄弟撤退,不知不覺,身邊已收攏兩三百名兄弟。
黑獅隔著重重人影,盯著鼾豬,但不急於攻殺,照樣在召集兄弟,很快收到五百多人。
在人數上和陸豐佔據優勢,而且還運用戰術,打了鼾豬一個措手不及。
鼾豬一退再退,最終無路可逃,慘遭和陸豐的兩頭包夾。此時,黑獅著兄弟們再度射鼾豬面前,只覺勝局已定,出聲道:“現在跪下來叫契爺都冇用了,不劈死你這隻烤乳豬,我都不叫黑獅!”
鼾豬帶著五百多名手足,肩並肩,背靠背,手持兵器,站在西貢街中端,鎮定的臉龐,狡黠的笑笑,出聲道:“黑獅,出來混,不是舞獅子,會蹦會跳就OK,要用腦子的!”
“睜開眼睛看看,這裡系你的人多,還是我的人多。”
兩邊街市大廈的二三層走廊,猛地衝出一千多號人馬。左邊帶頭人是忠義信雙花紅棍源仔,右邊帶頭人是忠義群紅棍川仔。
西貢街可是三個忠字頭,齊心協力打下來的地盤。不是老忠一家的獨食,碰上事又豈會只有老忠一家出力?
和鼾豬帶的那幫人不同,街市兩邊的忠字頭兄弟們,左手都綁著紅巾,用以分辨敵我。
源仔帶著忠義信的人從右邊下樓,川仔帶著忠義信的人左邊下樓,一前一後,錯開位置,把和陸豐的人圍在中間。
頭馬阿瑋見忠字頭的人來勢洶洶,面色緊張的問道:“黑獅哥,點辦?”
打仔飛宏手握西瓜刀,額頭冒著豆大汗珠,心驚膽戰道:“大佬,閃不閃?”
黑獅心臟砰砰狂跳,心中說不怕是假的,但能在舞獅隊裡扛黑獅頭的都系猛人,豁出去道:“不斬死他們,怎麼閃?”
“衝!”
“劈死憨豬!”
阿瑋、飛宏等打仔,看到大佬發狠,都定穩心神,深吸口氣大叫:“劈死憨豬!”
“斬倒這群忠義仔!”
“殺!!!”
黑獅的決斷毫無疑問很正確,在身陷重圍的時候,只有埋頭猛衝,把前路鑿穿,才有一線生機。
畢竟,在憨豬身後還有幾百名和陸豐的打仔,兩貨兵馬合一,上千人繼續往前衝,至少有一大半人能衝出去。
不像現在一樣被反切割成兩塊,每塊都面對一千多個忠字頭打仔,輕輕鬆鬆就會被人吃下。
此時憨豬見到黑獅帶人衝來,深知得抗住,不然有愧阿公託付。在腰後掏出另一柄短斧,雙斧在手,衝上前去,左擋右劈,輕鬆放倒一個和陸豐打仔,高聲大叫:“忠義堂!”
“忠義在!!!”
千名兄弟振聲大吼,血戰街頭,奮勇爭先。
憨豬終於和黑獅對上,左手持斧去接雁翅刀,咚的一聲,手中短斧沒抓穩,竟直接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