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怎麼又嘆氣了?”
“權臣亂國的例子,古往今來,都多了去了,偏偏咱大燕在先帝爺時,開了個先河,倒是穩穩地下來了。
你們曉得麼,咱陛下在登基那日對百官對天下臣民說的是,要繼承先帝爺的遺願,一統諸夏。
其實,接下來就看陛下怎麼抉擇了。”
“對誰抉擇?”
“當然是平西侯爺啊。”
“有什麼說道?”
“若是輕描淡寫地再加點頭銜,賞賜點金銀這類的,別人會感恩戴德,但對平西侯爺,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兒了。這就說明啊,咱們陛下,求穩。”
“另外一種呢?”
“若是大肆嘉獎,超恩以示,就意味著咱們陛下之雄心,不遜先帝爺絲毫!”
“您覺得,最終會是哪樣?”
老廣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小聲道;
“太子爺都被陛下送去晉東了,還能是哪樣,大概,就是後者了。”
姬成玦笑了,
道:
“該如何超恩以示呢?”
老廣頭用指尖沾酒,在小桌面上寫了個字:公。
“國公?”姬成玦問道,“昔日靖南王和鎮北王時,可是直接封王的。”
最早,燕國異姓爵位以侯封頂。
老廣頭搖搖頭,道;“得留個餘地,再說了,鎮北王靖南王可是有滅國從龍之功的,平西侯爺,還差了一點。
多留個臺階,也能多一分日後的從容,再立大功後,再封王也不遲嘛。”
姬成玦搖搖頭。
“你不同意?”老廣頭有些不悅。
姬成玦伸手,也沾了酒,在桌面上正兒八經地寫了個“王”字。
“我覺得吧,要麼不封,要封,就直接封王。”
老廣頭不屑道:
“你不懂,直接封王固然爽快,但日後呢?你當陛下會和你這般目光短淺麼?”
“說不定就是呢。”
“放肆,竟然敢辱罵陛下!”
老廣頭手指著姬成玦。
老何頭馬上起身,捂住老廣頭,道:
“他喝多了,喝多了,他喝多了啊。”
“我沒喝多,放開我……嗚嗚嗚………”
姬成玦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自己剛剛寫的這個字,笑了。
……
數日後的大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