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老巫苦惱的樣子,老族長心中瞭然,看來這個老巫一定是找過凝心了,結果自然是碰了釘子,所以這才來找自己。
“你也知道,這幾年,族中事務基本都是凝心丫頭在打理,本王年紀大了,精力難免不充沛,況且凝心丫頭也確實是個有出息的,想當年她出生時,天生異象不還是老巫你自己掐指算的,還說凝心丫頭是吶滬振興的救星。”
老巫低垂著頭:“凝心丫頭的命數自然是我吶滬的福人,可是如今忽然冒出個子蘇來,偏偏老巫我還佔不到他的半點來路,這叫老巫如何放心的下?”
老巫向來占卜準的很,又有夜觀天象的能耐,偏偏對帶著面具的子蘇無可奈何,倒是急壞了老頭兒。
老族長笑了笑,吧唧幾口菸袋:“老巫,你不用著急,你想啊,雖然這個子蘇有些能耐,又何凝心丫頭仔細籌謀,可是畢竟咱們吶滬的兵力有限,如今打到徐州城已經是意料之外的,況且大軍如今盡數在大祿的地界上,若是在想往前,假如大祿的葉朗稍微動一動歪腦筋,沒準兒就能聯合它洲對我方進行包圍,到時候吶滬會輸的很慘。凝心丫頭做事從來謹慎,我這個老頭子都能看透的事情,她豈會不懂?老巫,你要相信凝心,她絕不會把吶滬的存亡當做兒戲的。”
老巫點頭,確實,吶滬的這一代兒郎,各個的軟包蛋,沒一個有出息的,幸虧有凝心公主在,巾幗不讓鬚眉,不然吶滬早就被隔壁的薩拉吞併了。
老族長拍拍他的肩膀:“好啦,老巫你也一把年紀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或者你乾脆早早的收拾了行裝,沒準兒要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老巫聽到老族長這麼說,又自己在腦袋裡轉了轉,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兒,隨即就放鬆下來,一個翻身飛出了屋子。
屋子裡變得安靜起來,老族長深吸了一口菸袋,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凝心母親的身影,那是他此生最摯愛的女人,雖然她沒有常伴他左右,不過,卻把凝心帶給了他,老族長起身,緩緩的躺倒大榻上,漸漸進入夢想。
實際上,雖然老族長年歲大人,人也一陣兒一陣兒的糊塗,但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老族長的分析一點不差,按照當前的形勢,見好就收才是最明智的,當然這是在顧青城沒有接到那飛鴿傳書之前的狀況。
凝心仔細的瞧了瞧那細絹上的字跡,眉頭深鎖。
“子蘇,這個宇文淳可靠嗎?他的話可以信?”
顧青城抱臂,面色嚴肅,薄唇微抿,凝心知道,這是顧青城在思考時候的神態,故而也不再打擾,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顧青城思考的時間著實夠久,以至於剛剛端上來的熱茶也已經不知不覺的涼了個透徹。
“宇文淳此人倒是有些謀略的,若是能和他聯手,還真是解了如今的燃眉之急。”
實際上,顧青城從心中還是覺得意外的,他雖然並沒有小看過宇文淳的實力,可是可是自己還活著,並且混入吶滬這樣的隱秘事,宇文淳都能猜的到還真是讓人不能不意外。
凝心斂目:“宇文淳當初和宇文澈爭皇位爭得你死我活,如今還能偏安涼州府,本就讓人不敢小覷,這樣的人主動提出橄欖枝,還專門拋給你,子蘇,我覺得他是衝著你來的,這人多半沒有什麼好目的,不如我們就當做沒看見吧。”
顧青城重新讀起宇文淳送來的飛鴿傳書,這是他的筆跡,他是認得的,通篇倒是沒提到自己的身份,而是一律以子蘇來稱呼,言辭倒也不卑不亢,只說會有合作的機會,而具體合作事宜卻是半分都沒有透露。
這封信的作用似乎只是投石問路,亦或是一種試探?假如他只是子蘇,那麼眼下有人主動來援助,雖然擺明了事後會分一杯羹,但是一定是利大於弊的,子蘇若是不答應,除非是傻子。
可是若是答應?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各自的斤兩一清二楚,同宇文淳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看得出顧青城也有些苦惱,凝心故作放鬆的笑了笑。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都能把葉朗那個老匹夫治的不敢輕舉妄動,這個宇文淳也未必是咱們的對手,更何況,他是主動要求聯合的,總比敵人強,他不是說過陣子會派使者來面談嘛,大不了我們就聽聽,這個宇文淳到底有什麼把戲。”
顧青城點頭,此番他接著吶滬的勢力捲土重來,若想要拿下大祿,宇文澈暫且不說,宇文淳的涼州府是決計繞不開的,早早晚晚都要碰面,如今人家送上門來,他就照單全收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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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府北苑,雞飛狗跳,雜亂不堪。
宇文淳黑著臉,在一眾奴僕的注視下氣勢洶洶的往北苑去,他還從來不知道,他這個弟弟若是不安生起來,還真是連上房揭瓦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
北苑的奴才們看見宇文淳來了,一個個的趕緊給他這個家主讓路,剛剛還圍的烏泱泱的立馬都閃到一旁、
宇文淳抬頭,看見房頂上那個靈活矯捷,上下翻飛的身影,只覺得腦仁兒疼。
“宇文淺,三個數之內立馬給本王下來。三·二·一。”
屋簷上露出一個腦袋,挑眉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別宇文淺,宇文淺的,好像誰上趕著要當你宇文家的人兒似的。”
宇文淳已經黑臉,聽到白淺這麼說,臉徹底黑成鍋底灰,凌空而起,飛身而上,一把把在房頂上作祟的白淺揪了下來。
北苑的一種奴僕看瞎了眼,還是紛紛低下頭,要說從前這個淺公子大家也不是不認識,只不過他一個側室生的,家主宇文淳又對他完全的放養,所以涼州府的下人都對這個公子淺置之不理,可是誰想到,這個公子淺消失了幾年,再回來,哎喲喲,簡直囂張的能翻了天,偏偏家主如今對他倒是上心的很,找了最好的大夫,時常還親自去瞧瞧,這不,公子淺上房揭瓦了,家主都是親自上去給揪下來的,沒讓大黃二毛啥的代勞。
白淺被宇文淳這樣揪下來表示很沒面子,可是誰讓格爾那一戰自己傷的太重,如今就算恢復過來了,功力還真的沒有完全恢復,這不,被宇文淳這種病秧子手到擒來的捉下來,十分傷自尊。
白淺冷哼:“等我功力恢復了,你都抓不到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