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嫣的音容笑貌徹底定格在青城的腦海中,那樣朝氣蓬勃,而又囂張頑皮的姑娘。
從他還是個小小少年的時候,他就一直等待著他的小小姑娘,等到她長大的那一天,就讓她做他的小小新娘,可是,終究這個願望只能停留在心裡的深處,那樣隱秘而又時刻存在著的角落。
“子蘇,等我們大業完成的那一天,你願意娶我嘛?”
凝心默默的開口,打斷了顧青城的思緒。她想她是故意的,因為日子相處的越久,她就越發的不能忍受顧青城臉上流露出對別的女人的一絲一毫的情感。
所以她問的如此直白,雖然這樣的話,她在這段日子裡不止一次的問過,可是,卻沒有一次如這次一般認真而莊重。
顧青城手中的酒壺在月光下泛著銀光,他端起酒壺的手滯了滯,隨即,轉過身。
他面對著凝心,目光是那樣的平靜而認真,他的手指修長,輕輕地摘下臉上的面具,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那樣俊俏的面容,那樣英俊的人兒。
薄唇輕啟,他凝視著面前的凝心,那樣的眸子讓凝心心頭一慌,她竟然開始懼怕顧青城馬上要說出的字字句句。
她慌忙的伸出手,一把捂住了顧青城的唇。
“子蘇,你什麼都不要說,就當我從來都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顧青城的眼眸淡淡的望著凝心,半響,輕輕地嘆氣。
“凝心,你一直都知道的,你的心中還有吶滬,而我的心中,卻只有她。”
凝心掩唇,眼角還有晶瑩的淚珠,她低垂著頭,飛身而下,靈活的身姿緩緩的落到地面,隨即消失不見。
的確,吶滬的凝心公主之所謂聞名各國,絕不僅僅是因為她出色的容貌,而是因為她的野心。
吶滬的歷史上,女族長並非沒有,在沒遇到顧青城之前,凝心的心中更沒有兒女情長,她是在降生之日就天有異象的獨女,是被老巫算出有王者之相,可以拯救整個吶滬族的聖女。
所以,凝心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無不是在為她的未來考慮,這樣的雄心和志向是從她生下來就被周圍所有人灌輸的,所以,凝心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為了吶滬,也一直從吶滬的角落考慮。
就比如在鳳凰谷救了顧青城。
她存的念想不過是利用顧青城而已,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慢慢推進,兩個人的逐漸接觸,女兒家的兒女情長就慢慢的生長出來。
凝心翻窗進了自己的臥房,把頭倔強的埋在被子裡,張著嘴,無聲的哭泣,答滴答滴的淚水淹溼了錦緞。
她的肩上從來肩負這吶滬的興衰,肩負著老父王對她的期待,縱使她心中對顧青城真的存了什麼念想,可是,終究,吶滬才是她的全部,而他與顧青城的關係因著相互利用而開始,就再也別奢望有相敬如賓的圓滿。
凝心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而顧青城,更是一個心如明鏡的男人。
他用她的兵力東山再起,為了心上人而奪回江山,告慰涼嫣。
她用他的才智和謀略為吶滬在各部族之中得到一席之地,以期永遠得到大祿的庇佑。
多麼心照不宣的兩個人啊,在這寧靜的徐州城的夜晚,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和目的。
夜深人靜,老族長卻毫無睏意,他踱步走到窗邊,住慣了大草原的帳篷,如今住到徐州城的紅木睡榻上,還真是有些難以入睡。
窗邊有嘆息,老族長蒼老的臉上附上一絲無奈,隨即推開窗。
“大晚上能在本王窗下嘆氣的也就只有你了,進來吧,老巫。”
老巫站起來,蹲牆角的滋味確實不好受,他嘿嘿笑,一臉的褶子實在礙眼。
一溜煙兒的往屋裡來,老族長已經半躺在軟椅上,大煙袋冒出縷縷青煙。
“本王認床,睡不著,難不成老巫你也認床?”
老巫一腦袋小辮子,嘆氣,拖著椅子往老族長身邊湊合了。
“族長,此番我們已經攻打到了徐州城,說來也算是大祿西北角的腹地了,老巫覺得,有了現在的戰績,和大祿談判的籌碼綽綽有餘,不如我們見好就收?”
老族長吸了吸菸袋,吞雲吐霧。
“這事兒本王說的可不算,你直接去找凝心丫頭去聊。”
老巫撓頭:“唉,凝心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天的跟著那個來歷不明的子蘇屁股後面,聽話的很,找她聊那裡有什麼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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