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的語文老師可不知道陳與商,山路十八彎的花花腸子。
抬筆指著螢幕上的字帖,“其實我給你們講這兩首寒食詩,是希望你們在將來時生活的失意麵前,也有坦然面對的勇氣。”
任初靜凝視著後牆上的掛鐘,數學課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她開啟教室的前門,從七班門外這一片的走廊,穿梭而過。
走之前,不忘把講臺上的卷子,全部分發下去。
新發下來的卷子,拿到手上。陳與商攤開一看,都是他不會寫的題目。
顧視一圈周邊,也只窺見付遺的試卷。
任初靜說的那句“你們每個人的試卷都不一樣”猶在陳與商耳畔,不斷重複回放。
他都要死了抄作業的想法時,曙光出現了。
“班長你不能不管你的同座啊!你一定要把語文卷借給我抄抄。”陳與商說的可憐巴巴。
棕黑色瞳孔外是細而長的眼眶,微微上翹的眼尾,讓眼睛莫名起了情慾。看人時彎起的眼眸,裡面的情態是難以琢磨明白的朦朧感,長了一雙看狗都深情款款的桃花眼。
付遺的試卷和他的、都有一道相同的現代文閱讀ii,仔細對比才更令人驚喜,將近一半的題目他們都是一樣的。
聽著陳與商說話的腔調,付遺就想笑,感覺就像是她在養兒子。
“這是數學課,你這個課代表在數學課寫語文卷,是不想幹了嗎?”
陳與商今天很是擰巴,不想在數學課上、講語文,也不想在數學課上、講數學。
害怕被數學老師檢查試卷。
說曹操曹操就到,安枝玉邁步進入,笑著同班級裡的學生打了聲招呼,“新年你們過的開心嗎?”
有說開心也有說不開心的,還有的保持中立、話都沒說。
安枝玉沒有在意,舉起手裡提著的一大包咖啡糖,在空氣中晃了晃,塑膠紙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響,清脆、細碎。
“這是你們語文老師讓我拿給你們吃的。”他偏過頭,將手裡的咖啡糖放進了講桌的桌兜裡。
“課代表把你們兩個人的寒假作業交給我,然後再把其他人的也收上來。”安枝玉將任務分發下去。
“老師您上學期不是沒收作業。”陳與商拿著連夜趕制完成的套卷,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走上講臺。
安枝玉的笑容就像是粘在了臉上,還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要是你們知道我會檢查,肯定就寫了。”
認命吧。
陳與商把套卷放在講臺上,另一位課代表先一步將在套卷放上講臺。
自然而然,他的就放到了最上面。
任課老師安然自若的坐在凳子上,課代表臺下忙活著熱火朝天。
懷裡的卷子一點點的增加,陳與商的餘光還是會不自覺往講臺上,偷偷瞄視。
陳與商把從靠牆一側的作業全部收完,交上講臺。
安枝玉喊了他一聲,“你先等你一會兒。”
陳與商的心從懸著直接到達了嗓子眼,安枝玉奇怪的看著他,“你剛才一直往講臺這個方向瞟,是想吃咖啡糖,還是你卷子裡放了什麼東西?”
陳與商側目而視,視線停頓在寫著他姓名的套卷封皮上,“咖啡糖。”
安枝玉撕開咖啡糖包裝袋,抓了一把放在陳與商的手上。
陳與商想拿著糖立刻跑路,一刻也不想多待。
只是事違人願。
“你先站在這醒醒精神。”安枝玉翻開了陳與商的套卷,一張張的往後翻看。
越往後,陳與商緊張的更加嚴重,直到最後,心脹也慢慢的降到湖底,拔涼一片。
“這個字……”安枝玉思蹴再三,選擇好語言的措辭,還是問了出來,“你什麼時候喜歡草書了?”
“昨天晚上。”
“聽老師的,草書不適合你去産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