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陳與商的心,徹底涼透了。
翻來陳與商的卷子,乍一看還當是鬼畫符。
“你也別重寫了,麻煩又浪費時間。”安枝玉的指尖在試捲上敲了幾下,不是寒假作業的套卷,是一張張的試卷。
原來任初靜當時抱進班的試卷裡,除了語文,還有數學。
“這是我從寒假作業上挑選出的題目,一人一張。”安枝玉對著另一個數學課代表說。
安枝玉又轉頭看著眼前的課代表,想了想,“你就……再多寫一張語文卷吧。”
陳與商震驚的不知覺瞪大眼睛,盯著人看時、眼中總是霧濛濛,此刻也被嚇沒了。
“老師你不是教數學的嗎?”他問的顫巍巍的,幸虧一口氣順利的喘了過來,不然人就過去了。
“高考又不單靠數學。”安枝玉說的溫和,嚇的陳與商一個抖擻。
怪不得能是夫妻,不然他手裡的閱讀理解、為什麼又是魚?
天上飛的、水裡遊的、鍋爐燉的,魚都快成精了。
「我不是一條魚」這個標題一看,就讓人沒齒難忘。
——
柳贈在課間休息時跟陳與商閑聊,“你年夜飯有沒有吃魚啊?”
“沒,年夜飯我媽見我不動筷還以為是我對魚過敏。”陳與商趴在肘窩裡,咖啡糖的勁頭一過開始打瞌睡,也可能咖啡糖一開始就沒頂什麼用。
上數學課時一點不睏倦,完全是被安枝玉要罰他寫一張語文卷,給嚇住了。
“聽我說了原因後,覺得我不能被魚給唬住,就天天給我吃魚。”陳與商吐槽,“吃到最後,我都快成魚了。”
“吃了這麼多天的魚,有什麼感想沒?”問話的是淦睡。
“酸菜的好吃。”陳與商吃了一顆咖啡糖。
課間休息的時間不多了,馬上就要響起預備鈴聲。
付遺不參與任何的談話,專心致志的在寫語文卷的閱讀理解。
陳與商無所事事,數學卷寫完了,但兩張語文卷還遲遲未動筆。
見同桌一直不說話,湊了過去,“班長你為什麼叫付遺ei),不是叫付遺yi)啊?”
柳贈前座的女生也是課代表,剛從化學老師的辦公室回來。
靠牆過道的外側,這一排只有她們三個女生,正好達到了消消樂的門卡。
“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記得初中的這首詩沒?”付遺寫字的手頓住,從桌面上的壘積有十厘米高的書牆,抽出化學書。
高中必備古詩文,陳與商只剩下三篇最長、最難的文言文,沒背會。
剩下的全都會背,“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也是讀ei。”
付遺是擔心陳與商的語文水平,才提起了初中的詩詞,敢情是想多了。
“這個字讀作yi表示為遺棄、脫離,讀作ei時意思、截然是背道而馳,表示交付、饋贈。”
“好有意境的名字。”陳與商贊嘆不已。
上課鈴聲響過,任課老師從班門口走進來,同座間的對話也戛然而止。
付遺站起身,提高音量,夠全班的學生都能聽清,“上課。”
學生淅淅瀝瀝的全都站起身。
“老師好。”
一節課的時間過得很漫長,但如果拿著計時器來記錄。
就會發現,上課的時間漫長,是因為一節課的時間是四十分鐘;課下的時間短暫,只是因為只有八分鐘的時間,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