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姬儀面無漣漪,抬首回日:“公子倒是灑脫!”
公子姬慶轉而正色接言道:“人生在世,只求無愧於心,方得樂以忘憂!但見儀卿黯然神傷,似有萬般無奈,可謂我言乎?”
王姬姬儀一聲嘆息,回言道:“孜然一身,何處可依?”說罷,緊步上前尋之河灘草地坐下。
公子姬慶隨後跟上,縱馬河岸與其並排而坐。王姬姬遂將王畿所遇之事,盡數訴與公子姬慶聽之。
公子姬慶盡心安慰,進而擁之入懷,直至黃昏。
時至日暮,雀鳥歸林,二人起身攜手起身,含情脈脈不忍離別。
公子姬慶謂其言日:“某定護卿周全,管他社稷山河,只願與卿共餘生!”
王姬姬儀不語,再次投身入懷與之輕擁。少頃,公子姬慶翻上馬,大笑回日:“來日攜卿領略魯地風光!”說罷,策馬而去。
王姬姬儀於後默語揮手,其心亦決入齊之意,連夜於河岸旁搭起簡易行館,欲與姬慶駐此河邊相守終老,每思及此臉泛笑容。
及後數月,公子姬慶日出而來,日暮而還,每日與之王姬儀縱馬山河,逍遙自在。
王姬姬儀亦愈漸忘卻不快前事,與之同遊四方,愉悅笑容常掛臉上。
如此三月,齊公姜諸兒久未見得王姬如齊,後才得知王姬滯魯,是以怒而責周,並遣大軍入駐紀、郱、鄑、郚四邑,即欲侵魯取人。
周王姬佗不知所以然,差人打聽方才知曉王姬姬儀滯魯未入齊,由是差遣榮錫入魯,有請魯公協助催促王姬入齊。
魯公姬同一介年輕後生,除卻詔命敕令王姬起行,何來勸說之法?
但以王姬秉性,詔命對其無任何效用,由是前往禚地請得母后文姜前往勸說。
子承魯業,兄掌齊疆,兩相爭戰必有一傷,傷之任一皆為文姜所不欲,由是應命而往。
到得王姬行館,只見公子姬慶與之王姬儀並坐河岸賞月,於後站立良久不忍打擾,必竟是為棒打鴛鴦而來。
夜露降臨,二人起身欲歸,這才發現文姜前來。施過禮罷,文姜謂之公子姬慶言道:“君上有令,詔汝議事,汝且先回,吾與王姬敘談片刻!”
聞言,公子姬慶拱手回日:“遵命!”
說罷,又謂王姬姬儀言道:“凝露天寒,小心著涼!”
王姬姬儀輕點其頭,公子姬慶這才安心上馬離去。
待其走遠,王姬姬儀欠身禮言道:“不知魯母駕臨,有失遠迎!”
文姜回過神來,迎接道:“王姬不必多禮,吾還禚邑漏過此地,得見王姬,吾之幸也!”
說罷,引其上前,迎將月色續言道:“吾自小看得慶兒長大,生性耿直無懼強權,灑脫無束與人和遂,認定之事決無更改,值此好男兒,適宜託付終生!”
王姬姬儀笑而不語。
文姜遂又續言問道:“王姬當真鍾情慶兒乎?”
王姬姬儀面泛桃花,垂首羞言道:“嗯!”
文姜又再問道:“可知魯公詔見慶兒所為何事?”
王姬姬儀輕言回道:“定是職事謀成,邦國大事,小女子不敢揣測!”
文姜回收目光,望河嘆言道:“齊軍陳兵邊疆,即欲伐魯,魯公急詔慶兒還宮,意在拜其為將抗齊,戰事一起,生死無定,王姬可願慶兒以身犯險?”
王姬姬儀急言回道:“只願安穩度日,決不曾想過置公子於險境!”
文姜緊而問道:“王姬可知齊軍伐魯原由?”
王姬姬儀側首回道:“可是因我而起?我可與公子隱匿山林,世上再無慶儀,齊亦無由再釁魯,兩相無事也!”
文姜輕輕搖頭微笑道:“王姬想事過於簡單矣!即便王姬攜手慶兒隱世不出,然慶兒仍是魯人,落人口實豈有善了之事,齊魯之民大禍將至矣!”
王姬姬儀心有不甘道:“別無他法耶?”
文姜肯定回道:“除卻入齊,別無他法!”
王姬姬儀哭日:“吾心已許公子,又豈會事之他人,欲叫姬儀入齊,便是叫姬儀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