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佔據身體的人格是郎志僑。
蘇晴是今天早上才報道的,他見到面前的女子,分明是兩年前在醫院看護他的那個小護士。開始還不敢相認,但看了那俏皮的臉蛋,那雙丹鳳眼,那柳葉眉,那個關切的眼神,郎志僑最後還是斷定了面前的女子,就是蘇晴,是那個細心照顧,甚至在夜間伺候他大小便的護士。
想到這些,郎志僑的驚訝,轉而變成了尷尬,略微蒼白的面容湧現一抹紅色,低下了頭。
“郎隊,你是傻了嗎?和上一次一樣,昏迷了就像失憶了一樣……”邊關見狀,立馬搖著頭說了一句。
蘇晴看了邊關一眼,又轉頭看去了剛剛醒來郎志驕,也就是郎志僑。她看到了那份驚訝,也看到了他的害羞,那種害羞,和當初在醫院退下他的病服,伺候他的屎尿,為他擦洗身體的那種羞澀,如出一轍。她也清楚的記得,害羞的他一言不發,本來蒼白的臉,總會有些淡淡紅色。後來熟了之後,郎志僑還給她講過社會人文故事,心理學的詭異,甚至為她寫過詩。在當時的郎志僑看來,蘇晴和他母親一樣,是個偉大心細的女人。他喜歡她,確切的說,是郎志僑喜歡蘇晴。而當時,偶然間佔據人格主導的郎志驕,從未體驗過伺候屎尿、擦洗身體的待遇,正好請來了一個男護工。可是,郎志驕卻依然感受到了蘇晴的細膩和可愛,莫名對她有了一種好感。後來,郎志驕一直主導身體,因為他要控制著身體慢慢強大起來,這樣才足以撐起這殘破重修的身體。
無論是郎志僑的才華橫溢,還是郎志驕的堅毅樂觀,配著同一個帥氣的面孔,都在同一個身體上散發著迷人的氣息,也留給了蘇晴抹去不了的印象。
脆弱的人,上天都會給他一個天使。而郎志驕和郎志僑的天使,就是蘇晴。
“你還是以前那個郎志僑,動不動就臉紅。嘿嘿,沒事就好。”
蘇晴雙眼看著郎志僑,彷彿昨日重現,欣慰的笑了。
“郎志僑?郎隊,不是叫郎志驕嗎?”邊關疑問道。
“郎志驕?”
聽到邊關的話,蘇晴同樣以懷疑的眼神看去了郎志僑。
“我是郎志僑,郎志驕是……”郎志僑正欲解釋,可立馬又轉言道:“那個……郎志驕是我新改的名字,之前改了身份證。”
“原來是這樣……那你都不告訴我。虧我一直喊你郎隊,連你的名字我都不清楚。”蘇晴埋怨中帶著點小尷尬說道。
“那個不怪我啊,都是他……”郎志僑欲言又止,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是怪我,忘記了而已。那個……我先去個洗手間。”
“那個,這裡有洗手間嘛,我借用下。”
“出門,右轉。”
……
郎志僑來到廁所,不是真的想方便,而是拿起了錄音筆,然後翻看了手機。
“行啊你,這次什麼資訊都不留……算了,還是我自己問吧。耽誤了你的案子,可不怨我。”
郎志僑心裡嘀咕幾句,便出了廁所。回到屋裡,他以昏迷短暫性失憶為由,詢問了這半天的情況,也得知蘇晴是以法醫的名義,來代替李曉雲的。
“哦……是這樣。那個……我都記起來了。”郎志僑假裝回想起了之前的事,尷尬地笑了笑,又說道:“那趕緊走吧,咱們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走訪那位男神婆。”
說著,郎志僑的雙眼,又微微眯了起來,和之前比,小了一半。他緩慢地站起身,欲往門外走去。
“年輕人,出了門,後果自負哦。”中醫臧雲天,冷言道,“我勸你再休息十分鐘。”
“郎隊,不差這十分鐘。”邊關說道。
“好啦,就聽臧師傅的吧。”
蘇晴見狀,也生怕再出什麼事情,說著扶著郎志僑又坐下,眼睛瞥了臧雲天一眼。
此時,臧雲天沒有抬頭,只是低頭警告。而他正忙著,手裡拿著銀針,進行著消毒。
然而,匆匆一瞥,蘇晴的眼漸漸瞪大了,然後又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