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1日,上午11: 45,潘雲市刑偵支隊,法醫辦公室。
“隊裡不是來了新的法醫嗎?你就別來了,挺著肚子多不方便啊。萬一有個閃失……”
一個戴眼鏡的正裝男子哀求著勸說著李曉雲。此人,正是她的老公,肖宏達,一名醫藥代表。
“呸呸呸……”
李曉雲未等肖宏達說完,就連呸三聲,抬起頭就瞪了一眼。
“對不起,曉雲。我的意思你也知道,咱們的孩子重要嘛,工作就先放一放。再說,不是已經補了一名法醫嘛。”肖宏達再次解釋道。
“老公,我明白。那個……在家很無聊的,就讓我再待一陣吧。其實,我這工作也沒有什麼危險,以後我也不出外勤了,行吧。一個禮拜,就再待一個禮拜,我自己就乖乖的休產假回家養著,好麼?”
李曉雲單手扶著桌子,另一手叉腰,婉言和肖宏達商量著。
“既然你都這麼決定好了,我能說什麼?”肖宏達慫了下肩膀,很無奈,然後又說:“你說的啊,就一個禮拜。到時候,你不走,我就……”
“你就怎麼樣啊?肖宏達,還反了你不成,哼……”
李曉雲下巴微微上揚,故意裝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瞥了肖宏達一眼。
“好啦,現在家裡你說了算!尊敬的老婆大人!走吧,賞個臉,老公請你吃頓好的去。”
“這還差不多……”
說著,肖宏達便扶著李曉雲走出了辦公室。
2009年9月21日,中午12: 45,窯家旺鎮,商業區,雲天中醫館。
“醒啦……郎隊,醒啦……”
“郎隊,你嚇死我啦……”
“好啦,先不要跟他說話,我準備撤針。”
……
此時,郎志驕正被蘇晴和邊關側扶著身體,端坐著,背後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正專注地盯著手中的針。
原來,在谷蒼村,郎志驕昏倒以後,蘇晴二人喚其不醒,情急之下,趕緊來了鎮子上的中醫館。鎮子上沒有醫院,像樣的診所又太遠,所以經村書記趙國強指引,到了鎮上有名的中醫館。
這個中醫館,坐堂的中醫名叫臧雲天,有將近六十歲了。雖然年邁,可是臧雲天的醫術也是在當地出了名的,而且以針灸行針著名。
起初,臧雲天看到郎志驕,也是履行了一套“望聞問切”的基本行醫原則,然後便為郎志驕進行了施針。
當蘇晴和邊關二人穩定好了郎志驕的坐姿,臧雲天邊很快摸準了他腦後的一個穴位,左手扶持,右手進針。可是當臧雲天進針之前,那右手微微顫抖著,很是明顯。頓時,蘇晴二人心中起了疑慮,互相看了一眼。蘇晴之前也瞭解過中醫,也學習過一段時間,可見到臧雲天的左手摸穴位即迅速又準確,也就微微點點頭,示意了邊關沒事,放心。果然,顫抖的右手,進針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針尖朝著一個方向插了進去。二人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也都舒了一口氣。
臧雲天,右手拇指、中指前段捏住針柄,食指指端壓在針尾上,用拇指和中指捻轉,食指加壓,邊捻轉邊緩緩進針。然後,他又以同樣的手法,在郎志驕的鼻下上唇,以及虎口施針。
時間並未太長,也就留針一分鐘左右,郎志驕居然喉結滾動了下,眼睛緩緩睜開了。
可能施針處的原因,讓郎志驕不方便說話,臧雲天提示了下,才將迅速針取了下來。
“好啦,沒多大事。剛施完針,儘量別衝風,在這坐會吧。”
叮囑了一句,臧雲天便開始收拾了行針用的針盒。
“蘇晴?你是蘇晴嗎?你怎麼會在這?”
郎志驕,眼睛雖然睜開,可是也只有左眼還稍微睜的大一些,而右眼卻還在眯著。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蘇晴,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