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好,這個患者還有雙下肢的爆裂性骨折,大段骨缺損,不排除有血管神經損傷,所以我們也來了。”袁威宏趕緊彙報情況。
張老教授聞言,非常有經驗地問:“你這個考慮截肢麼?”
“不然以後的手術要一個一個做下去,總體的花費都不會下於五十萬了,你這個損傷太大了。”
方子業一聽,就知道黃曉明的個性習自哪裡了。
和張老教授的簡單暴力一模一樣。
麻醉醫生就才說:“張教授,病人已經全麻了。”
“唉!~”張老教授聞言就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個人還是覺得啊,就算是最後保住了肢體,恢復了一些功能,很多患者出院後未必能賺的回五十萬。”
“還不如截肢,多要點賠償……”
“當然,這種話又說不得。”
張老教授見多識廣,接近六十歲的他,接觸到的類似病人,比方子業等人多得多。
不一會兒,鄧勇也被袁威宏call進了手術間。
走進手術室後,鄧勇也走向了張老教授的身後,看著平片,眉頭立刻緊皺起來:“這樣的病種,做手術治療的意義沒有多大啊。”
“脊髓損傷減壓之後,功能能餘留多少還難說。”
“就這骨缺損的程度,要重建起來,就是非常耗時耗力且耗錢的事情。”
“一個這種大段的骨缺損,綜合治療下來,至少也得五六萬。”
“還不能一次性做完,時間跨度至少也有半年到一年,甚至更長。”
“子業,你和病人談過截肢嗎?”鄧勇把張老教授的話再問了一遍。
已經開始與袁威宏配合著鋪單的方子業趕緊抬頭說:“病人說他有保險,保肢的意願,還是頗為強烈的。”
“保險?他這樣的情況,有保險也很難處理,病情的遷延時間太長了。”
“那就等會兒先看吧……”鄧勇也不好再多做什麼建議了。
想保住肢體,是所有病人的意願。
但根據實際情況,其實並非所有人都適合經歷長期的病程,以求將腿給保住,也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這麼多的精力、經濟支援去完成這一切的。
……
鄧勇、袁威宏二人洗手上臺後,首先要做的仍然是清創、止血。
且分成了兩隊,袁威宏跟著方子業做一條腿,鄧勇則是帶著揭翰做另外一條腿。
沒過了一會兒,鄧勇又把李源培以及嚴志名兩個博士叫進了手術室裡,分兩隊三人組分別開始了操作。
方子業與袁威宏開啟了大腿後,便發現患者的股動脈和股靜脈的殘端,用特殊的絲線打結止血了。
“臥槽?”袁威宏見狀脫口而出。
然後再扒拉了一下其餘幾個骨刺緣造成的傷口,茫然地抬頭看向了鄧勇:“鄧教授,你來看一下,這種結怎麼打上去的?”
打結術,是比縫合術更加技術的外科基本功。
即便是沒有學習過外科的人,都會打結術。
但是,像這樣,沒有開放的口子,看不到血管在哪裡,還能夠用線完成打結的,袁威宏簡直聞所未聞。
即便是運動醫學,也做不到從不正規的口子完成區域性的肌腱縫合啊?
鄧勇微微揚起下巴,看了一眼後,再看了看自己的術野:“我這邊的股動脈暫時沒有發現損傷。”
“這有古怪啊,應該是有哪個同行在受傷現場緊急處理過。”
鄧勇忽然又想道:“等一下,你那邊的股動脈有損傷,手術時還沒有發現血腫和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