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刀四四方方,看上去似乎用處非常侷限。
說句不好聽的,讓他們覺得沒有辦法切好菜品,甚至連洋蔥末都切不了。
正遲疑間,甚至連他們的那些下屬都有人發出了嘲笑。
“哈哈,太逗了!你們難道要用菜刀做西餐嗎?你們不會以為這裡是中餐館吧,還真不怕幹序列啊!”
“我說,你們別胡鬧了行不行!真讓外國人看了笑話,伱們丟的也是咱們共和國的人!”
這就更讓法國佬難有信心,不抱什麼希望了
然而就在他們後悔剛才答應的太隨意,想要堅持廚房規則,表達拒絕的時候。
絲毫也不理會嘲諷和非議的楊峰,已經快了一步,把刀都分發出去了。
壇宮這五個人,誰接過刀來,都是二話不說,麻利兒的就上手切上了。
結果這一來,仨法國佬要出口的話不但全咽回去了,而且他們也瞠目結舌,徹底看傻了。
怎麼回事?
因為他們就沒見過這麼牛的刀工!
無論是楊峰刀下的蘑菇方丁,還是許春燕刀下的蘋果條,又或是戴紅負責的蒜泥,小查來切的野菜卷兒,全是行雲流水一樣切了出來。
這種刀花紛飛,方寸之間的美妙和順暢,快到讓人眼花繚亂,美到讓人目不轉睛。
根本是仨法國佬前所未見,也無法想象的。
而且還不僅只有視覺享受,叮叮噹噹,刀擊案板的聲音入耳,也如同音樂。
完全不同於西餐廚師們平日一板一眼的緩慢節奏。
但要說最驚人的還得屬江大春刀下切出來的菜汁凍條。
那可是果凍一樣的東西。
“樂個屁”切它,必須比著尺子,用長長的刀,小心翼翼的,才能做到橫平豎直。
連擺盤的時候要用鑷子輕拿輕放的,稍不留神就會散碎的玩意。
可結果到了江大春的手裡,這小子就跟切北豆腐一樣。
左劃拉幾刀,右劃拉幾刀,上劃拉幾刀,下劃拉幾刀。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完成了。
結果一量尺寸,居然半點也不差啊,準確的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用說,此時此刻,在仨法國佬眼裡,壇宮這五個人簡直就是練過功夫的東方刀客啊。
太神奇了!神奇的都不似凡人了!
可說真的,這其實全是他們外國人少見多怪。
要知道,西餐和中餐相當關鍵的一個區別,就是西餐是有烹而無割,而中餐卻是烹割並舉。
割者,切也,西餐的肉類,多是大塊兒,無所謂切。
中餐自周朝開始,《禮記》、《論語》裡就都有了對切法的初步記載和描述。
唐朝時,已經有了“蟬翼切”的名目,以後刀工越來越發達。
逐漸形成了切、剁、削、剜、片、剔、劃、剩、割、剖、旋等等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