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府命令和業績指標的雙重壓迫下,每一個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以至於所有營業部的人,從一上班就像騎上了一輛獨輪車,必須從開市起一直拼命騎到休市時間為止。
期間根本不能停,只要停下就隨時會摔倒。
然後還得繼續工作六七個小時,才能真正結束一天的工作。
甚至就連營業部的高層也是一樣。
因為如今這是特殊時候,就連中央區營業部的總經理五島寬次也沒有了往日的悠閒勁兒。
為了完成日本政府給予的任務指標,四大券商每天合議之後,各自都會給下屬營業部負責人下達指令,要求他們按照計劃進行自營盤和基金的買賣,一起託市。
因此早晨七點,五島寬次就得到公司開會,晚上十一二點還不能回家。
這樣的工作強度,讓他這樣向來養尊處優的人一時難以適應,不免身心俱疲。
已經整整兩週了,他根本無暇顧及家庭,更沒有時間去打高爾夫球。
這不但讓老婆有了不少的牢騷,他自己的情緒也壞到了極點。
以至於現在的營業部,壓根沒有人敢和他面對面對視,就怕無意間一個眼神惹怒了他,遭遇無妄之災。
可以說,五島寬次現在已經成了營業部裡的老虎,就連那些中層管理人員,見了他也會打哆嗦。
這不,11月10日這一天,當五島寬次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緊張的盯著盤面行情的變動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受到打擾的他頓時沒好氣的破口大罵,“混蛋,是誰?趕緊滾進來!”
進門來的二課課長,走進來的同時,也讓外面“買了!”“賣了!”的喧囂聲充斥進了辦公室。
這讓五島寬次的心情更加不好。
不過他也注意到這個下屬的樣子有點奇怪。
就像是見到了一頭大象闖進了營業部一樣,儘管小心翼翼,卻滿面驚訝,都忘記了對領導的媚笑。
“你有什麼事?還不趕緊說?”五島寬次皺眉問道。
結果下屬的回答讓他立刻明白了他這幅失魂落魄表情的原因。
“總經理,銷售三課的佐川來了!他要求見您……”二課的課長躬著身很小聲地跟老闆彙報,“您看……”
“什麼?你說誰?”
“佐川啊,佐川建一。原三課課長。”
“怎麼?他居然還敢回營業部?”
“就是說啊,他不但工作上毫無作為,最近還毫無緣由的曠工好幾天,明明營業部豆豆已經給他寄出辭退書了。居然還能厚著臉皮跑到公司來。我想,他應該來要業績提成和退職金的吧……”
五島寬次火氣終於爆發出來了,“豈有此理,他想的美!你把他給我叫進來!我倒要問問他,哪來的厚臉皮!這個該死的廢物!他別想從我手裡再拿走一分錢!”
不怪五島寬次如此光火,關鍵是他現在的心裡已經對佐川建一失望至極,且恨之入骨了。
敢情在他的心裡,佐川建一就是仗著資歷老,一直在公司裡混日子的沒出息的人。
關鍵是居然一直拿謊言騙自己,自稱寧衛民這個大客戶會增加資金投入,但始終只見資金流出,不見流入。
尤其前段時間股災來臨,佐川建一居然把這個大客戶的股票一氣兒賣光,而且根本就沒跟公司打招呼,一百二十幾億円就全都私自轉賬出去了。
而且此後或許怕被責罵就索性不來上班了,一直以生病的藉口賴在家裡。
哪怕是最近營業部忙成這樣,營業部專門給他打過電話催促他來上班,他也不來。
五島寬次這才忍無可忍把他給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