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廣亮至少比張蜜大五歲。
他不明白,這丫頭故意這麼做是為了顯示一種豪爽麼?
她應該叫他哥。那樣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的樣子。
不過儘管如此,她仍舊使人著迷。
羅廣亮忍不住從側面膘一眼姑娘那美麗的臉。
她長長的眼睫毛投出無比溫柔的陰影。
他想再仔細看看,但她卻把臉轉了過來。
“我去樂隊那邊坐了,待會兒好好為我捧捧場吧!”
“我喜歡聽你的歌。我知道怎麼做。”
“那也別太過分了……”
“我不出聲,你放心好了……”
十五分鐘稍瞬即逝,張蜜很快又上了舞臺,走到麥克風後面繼續演唱。
羅廣亮在臺下努力分辨她演唱的歌詞。這是他選擇的尊重她的方式。
張蜜唱到高亢處同樣避免不了流行歌者的通病——吐字不清。
羅廣亮知道她是故意的,現在電視上的歌手都這麼幹,覺得有港派。
但他不想給她指出來,哪怕他確實覺得這屬於崇洋媚外的缺心眼。
…………
這一天,羅廣亮陪著演出結束的張蜜走出馬克西姆時,他無意中和餐廳經理走了個面對面。
面對餐廳經理幾乎是擠眉弄眼,略顯奇怪的眼神,他很狼狽,好像做了什麼錯事當場被人抓住了。
但是,他深深感受到了不可抗拒的機遇的力量。
為什麼偏偏是他而不是別人來擔當護送她的角色,這難道是偶然的麼?
以前,他越是疏遠女人的時候,恰恰是他越發嚮往異性的時候。
現在正好相反,他用行動表達內心感受。
他不想繼續自我欺騙。
他怎麼想就怎麼做。
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攔他採取行動。
說實話,他除了被張蜜的容貌所陶醉,喜歡她唱歌腔調,還喜歡她高挑的身材和說話聲音,以及身上的氣味。
他對自己的成功沒抱有多大希望,但是輝煌的前景卻若隱若現地召喚著他。
跟她走在一起給他帶來巨大的滿足,更別提那存在於幻想中的對她的最終佔有了。
樓群之間燈光朦朧,柏油馬路在車輪下泛著微光。
這一天他們倆直接就共乘一輛車了,羅廣亮蹬起車來彷彿走在雲端,十分輕快。
但他內心裡其實又不想騎得太快,於是總是費盡心機的繞過井蓋和磚頭,避免走燈光晦暗的地方,以此故意降低速度。
張蜜不是京城人,她的老家在祖國的東北端。
她的父親是個鐵道巡檢員,母親喜歡唱評劇,父親不在家的夜晚,母親就開啟話匣子來消磨時間。
張蜜從小對旋律、唱歌十分擅長,每次電臺放歌,她幾乎聽一遍就學會了。
到了上學的年紀,她還參加了學校裡的“紅孩子文藝班”,當時唱過李谷一的《我願是隻小燕》,還有一首叫《蘭花與蝴蝶》。”
某次,歌唱家鄧玉華來她老家演出,在無意間聽到了她的歌聲,還想把她帶到首都來學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