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此,轉眼朝著紹凡看了去:“皇上,沐侯說的可是真的”
紹凡沉默了半晌,輕輕地點了點頭,在保護沐扶夕的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是與沐自修存在默契的。
“哦這麼說,還真是沐侯的錯了”太后說著,忽然收斂起了眸中慵懶,凌厲喊道:“來人,將沐侯以以下犯上之罪,打入刑部天牢,面壁思過數日,方可放出。”
隨著太后的話音落下,一群穿戴著黃馬甲計程車兵,拎著手中的長矛大刀衝了進來。
紹凡一愣,轉眼朝著太后看了去:“沐侯冒犯皇后,也不過是無心之失,母后又何必大動肝火”
他其實也很想現在讓沐自修有一個深刻的教訓,以此讓他放棄了投靠蕭王的念頭,但是沐扶夕剛剛的樣子,讓他再次猶豫了起來,因為他很擔心,若是沐侯被抓,那麼沐扶夕將會是何種擔憂的樣子。
“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沐侯又怎可例外”太后幽幽一笑,唇角是隱藏不住的狠厲,對著身後計程車兵,瞪起了雙眸:“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將人帶走”
“是。”
“奴才遵旨。”
那些士兵誠惶誠恐的應著,邁步朝著正堂裡湧了過來。
沐雲白見此,攥緊了袖子下的雙拳,側目不忍心看著自己的爹爹被士兵帶走。
太后說的好聽,所以只是說去面壁思過,可他又怎能不知道,去了刑部天牢的人,無論是官銜幾品,不被剝掉一層皮,誰都別想出來。
沐自修見此,淡然一笑,他既然決定了當初想要投靠蕭王,早就料到了會有今日,慢慢的拉著沐扶夕的手,站起了身子,對著沐扶夕只動唇,而不發出聲音:女兒,你要好自為之。
紹凡擰緊上揚的長眉,雖是想要開口阻攔,卻是最終將到了嘴邊的話語,隱忍了下去,因為他很清楚太后此舉的意義。
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沐自修想要投靠蕭王的心思,那麼太后便早已心知肚明,畢竟在城中安插的眼線,滿堂春的人要比他的人多的多。
在所有人的各有所思之中,唯獨蕭王面帶著笑容,不羈的站在原地,猶如看著一場鬧劇一般的不動聲色。
雖然他有心想要拉攏沐氏一族的人為己用,但是這個時候,他確實是不方便多說些什麼。
太后此舉,說好聽點是以儆效尤,說難聽點,也許是在試探他對沐侯的心思,若是他這個時候開口勸阻,恐怕以太后的心思,會直接認定了他和沐自修的聯手,已成定局,到了那個時候,不要說是保不住沐自修,可能他自己都會惹得一身騷。
“沐侯,得罪了。”那些站定在沐自修面前計程車兵,小聲而道,話音落下的同時,鉗制住了沐自修的雙臂。
然,就在這時,鉗制住沐自修計程車兵,忽然感覺自己的腹間一陣絞痛,緊接著,他們便順著那股突然朝著他們襲來的力道,紛紛朝著正堂外飛了出去。
“砰”
“稀里嘩啦”
“咚當”
隨著那些士兵紛紛撞在花瓶,屏風之後,狼狽的倒在了地上,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均是冷冷的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那個出手阻攔,對著士兵大打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現在凌然而立,擋在沐自修前面的沐扶夕。
哭紅的眼睛,因為淚水的洗刷而更加透徹,修身的長裙隨著不斷吹進屋子裡的寒風,而如流蘇一般輕波晃動。
她就是那樣清瘦卻堅毅的站在自己父親的前面,面目如蕭冷,雙眼似冰凍的,阻擋下了所有對於她父親的傷害。
忽然,一陣猛烈的寒風,吹開了屋內緊閉的窗欞,將她鋪蓋在身後的墨色長髮,夠帶捲起,使得她的三千青絲,逆風飛揚而起。
“你你反了不成”在這片壓抑到讓人窒息的安靜之中,太后當先回神,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沐扶夕,指尖因憤怒而輕微的顫抖著。
沐扶夕悠然一笑,冷侵入骨,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太后若是願意責罰,扶夕甘願代替爹爹受罰,但只要扶夕在的一天,誰也別想傷害到扶夕的爹爹。”
“你”太后氣的幾欲窒息,轉眼朝著面色凝重的紹凡看了去,嗤笑出聲,“皇上,這便是您親自擇選出來的皇后麼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紹凡的一雙眉,在眉心之中打了個死結,聽聞著太后的話,他慢慢轉眼朝著沐扶夕看了去。在那一片透著蕭冷的眸子裡,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敢置信,也不想承認。
因為他很清楚的看見了冷漠疏遠,看見了背道而馳,看見了久遠而陌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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