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jun10:44:51 cst 2015
涼幽的風,陰沉的天,讓人分不清楚此刻是白天,亦或是黑夜。
一身紫金蟒袍的蕭王,陪在太后的身邊,剛巧路過了暉仁宮的院子,便是聽見了來自裡面的一聲喊叫。
“不那是我父親”
太后一愣,蕭王也是一愣。
擰了擰眉,太后直接改變了方向,轉身邁步進了暉仁宮的院子。
相對於太后的擰眉,蕭王倒是淡定的很,他在太后的身後,慢慢勾起了自己薄薄的唇畔,饒有興趣的跟隨著太后,登上了暉仁宮的臺階。
前廳內,安靜的讓人覺得寒冷,太后與蕭王一同轉身朝著正堂走了去,便是看見了此刻僵持在不遠處的幾個人。
沐扶夕雙眼泛起了紅暈,使勁的掙脫開了,紹凡鉗制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轉身晃了幾步走到沐自修的身邊,伸手攙扶在了沐自修的臂彎上。
“爹爹,您起來吧。”
就算她不知道,剛剛自己的爹爹為何要對她揮舞起巴掌,但是她很清楚,無論自己的爹爹如何責打自己,他仍舊是那個從小帶著自己上山打獵,教自己兵法武學的那個爹爹。
這份對於親情的愛,是她可以摒棄一切的存在,就好像,她並沒有怨恨那疼痛的一巴掌,但是她卻心疼著現在父親,那跪在地上的一雙膝蓋。
沐自修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一緊,抬眼悄悄撇了一眼沉著面頰的紹凡,伸手佛開了沐扶夕的手:“扶夕,休得放肆,還不趕緊給皇上磕頭謝罪”
皇上才是最大,如今皇上沒有發話,他怎麼敢站起身子
沐扶夕搖了搖頭,一時間眼淚橫流:“爹爹,您起來說話。”
她的家教,讓她從小便知道什麼是尊師重道,什麼是尊師敬長,就算她是皇后又如何就算元清的規矩是讓所有人對皇后跪拜,哪怕那個下跪的人是自己的爹爹又如何
她沐扶夕從來就不是一個懂得遵守教條的人
別人能接受這種天打雷劈的跪拜,她管不著,但是她扶夕,絕對不能對著自己爹爹的跪拜,而無動於衷。
“扶夕,不要胡鬧”沐自修拉住淚眼模糊的沐扶夕,與欣慰相比,他更多的是對沐扶夕的擔憂。
常言道,君心難測,如今她竟然敢,這般當著皇上的面任意妄為,這可該如何是好
紹凡站在原地,一雙漆黑到見不得底的眸子,掀起了滔天巨浪。
沐自修如今有投靠蕭王的打算,他就必須要提前算計好一切的後果,而剛剛他讓沐自修下跪,無非是想試探一下沐扶夕的反應,因為假若將來有朝一日,沐自修仍然不知悔改的要與蕭王聯手,那麼他除掉沐自修,便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沐扶夕的反應如此之大
如果,沐扶夕當真割捨不下這份父女情深的話,那麼真的到了事到臨頭的那一日,他可還會對沐自修痛下殺手
這是他自己,現在都無法給出自己答案的一個疑問。
沐雲白見此情景,慢慢擰緊了長眉,轉眼下意識的朝門廳口看了去,卻只是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太后與蕭王是何時進來的
“微臣給太后請安,見過蕭王”不再敢多想,沐雲白當即跪在了地上。
如今沐扶夕這般胡鬧,若單單只是皇上見著了也就罷了,因為他能清晰的在皇上的眼中,看見糾結的心疼。
但此事若是被太后撞見,可就不得了了,說到底沐扶夕現在雖然是皇后,但仍舊是皇上的女人,她根本沒有資格對著皇上大呼小叫,更不要說像是現在這般,無視著皇上的存在。
“這是怎麼了”太后慢步走進正堂,打量著正坐在地上的沐扶夕。
“太后恕罪。”沐自修一把拉住身邊的沐扶夕,先是對著太后磕了個頭,“是微臣逾越,失手打了皇后娘娘。”
“爹”
沐扶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被沐自修攥緊了手心,示意她不要開口。
如今沐扶夕冊封在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沐扶夕切不能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不然按照元清的國法,沐扶夕將會被遣送出宮的。
雖然他心裡希望沐扶夕能夠回府,遠離這永遠沒有止境,與硝煙的戰爭,但是他卻不能那般的自私,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女兒的心給了誰,如果要是將一個連心,都沒有的女兒帶回家中,與其說是給予她最大的安全,不如說是在看著她慢慢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