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看著紹凡那風輕雲淡的樣子,猛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我追悔,但卻從來不後悔,而你,有朝一日總會嚐到後悔的味道。”
“會嗎”紹凡悠悠淺笑,看著自己手腕上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步棋,下了便是下了,若再悔棋,便要重頭再來,人生豈能和棋盤一樣的任意毀之況且就算是我隱瞞了她當年的真相又如何難道有了隱瞞,便就不再是愛了麼”
“呵呵呵哈哈哈”墨王從輕笑,轉為了大笑,看著首犯半晌,鬆開了自己的手,“果然是皇后教出來的兒子,說話辦事和她真是相似到了極致。”說著,又猛然收斂了起了所有的笑意,慵懶再現,邪魅異常,“不過太子,你別忘記了,就算蕭王沒有回來,不代表你就能順利登基,因為在這個雲清,還有一個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紹凡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開始消失了下去。
“如果你登基為帝,便是保住了皇后,但你有沒有想過,賢貴妃將會如何”墨王說著,慢慢站起了身子,與紹凡四目相對,“既然我能為了賢貴妃放棄一次,我便可以為了賢貴妃再放棄一次,哪怕是我自己的命。”
“你”這一次,紹凡是真的愣在了那裡,斂緊雙眸,一順不順的看著面前的墨王,竟然沒了任何的言語。
沐扶夕去找賢貴妃的事情,雖然沐扶夕自己並未和他提起,但是他卻是明白,既然沐扶夕已經如約的去找賢貴妃,那就說明沐扶夕已經同意賢貴妃的意思,將賢貴妃留在後宮,免除了她的陪葬。
他比任何人都瞭解沐扶夕的性子,雖然很多時候她總是對旁人冷漠,但她並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
相對的,他覺得這件事情自己的母后也應該清楚才是,當初沐扶夕直接當著賢貴妃的面,杖死了母后安插在賢貴妃身邊的所有眼線,母后又當著自己的面,要賞給沐扶夕那個孔雀爐,這其中的意思雖不道明,卻也再明顯不過。
母后可以答應沐扶夕這一次對賢貴妃的包容,但她希望沐扶夕能分得清楚裡外,畢竟她才是他的母后,也就是世人常說的“婆婆”。
然現在,墨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讓他直接想到,或許母后已經找過墨王談過了,但是母后並沒有告訴墨王事情的真相,而是與墨王說,如果自己登基,那麼等待賢貴妃的結局便只有陪葬這條死路。
然後,拿捏著墨王不可能對賢貴妃不管的軟肋,讓墨王自動消失,或者是用命相換。
他知道,母后這是在幫著他鋪路,畢竟墨王不單單威脅著他的皇位,還威脅著他曾經的一個不能說出來的秘密,他其實並不是怕失去這個皇位,但他更多的,是不想失去那個永遠站在他身邊,微笑如初的沐扶夕。
可墨王再怎麼說,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怎能為了自己,而去傷害到了他的弟弟
“太子,沐侯來了。”門外,孫聚的話音淡淡的傳了來。
墨王見此,笑著轉身,直接朝著門外走了去:“太子,保重吧,希望如你所說,你不後悔”
紹凡看著墨王離去的身影,下意識的伸出了手臂,可就在他要開口留住墨王的時候,忽然一句話響徹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紹凡,墨王的存在,永遠會成為你和沐扶夕之間的絆腳石”
絆腳石
沐扶夕
死死握緊自己伸出去的手掌,紹凡慢慢垂下了自己的手臂,緊皺著雙眉,輕輕閉上了雙眸。
他絕對不能失去沐扶夕,絕對不能哪怕是天崩地裂,哪怕是萬劫不復
沐自修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紹凡自己站在前廳之中,從沒見過他如此的沐自修先是一愣,隨後輕輕的道了一聲:“太子”
紹凡身子一震,睜眼便對上了沐自修擔憂的眸,強忍著自己體內翻江似的疼痛蔓延全身,對著沐自修淡淡一笑,“沐侯,坐吧。”
沐自修似乎有些心急,還沒等坐下身子,便直接道:“臣剛剛聽聞,那些支援墨王的大臣們,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沐侯覺得他們會用什麼手段”
“一般來說,都是拉攏了大臣之後,然後以人數或者各種理由,延遲太子登基,現在蕭王正在趕回元清,他們應該會為蕭王拖延時間,畢竟蕭王,墨王和太子三足鼎立,總是要比花已落太子這裡要好。”
“恩。”紹凡點了點頭,似乎是掙扎了許久,才破字出口,“調動五千精兵進宮,若真有意外,全按謀叛殺無赦。”
沐自修怔楞了許久,才斟酌的點了點頭:“微臣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