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押送兇手的警員有多少?”徐天問道。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所有人看過案宗以後都會有這個疑問,先不說帶隊的是精英警員老陳,當時老陳手下有三名警員跟車。老陳一直在貨車的駕駛室裡和司機同坐,其他三名警員在後車廂看守兇手。可是令老陳沒有想到的是,貨車行駛到荒郊野地的時候輪胎爆了,停下車以後貨車司機開始更換備胎,就在這個期間,老陳和其中一名警員也下車了,就在老陳站在後車廂不遠處吸菸的時候,貨車突然爆炸,連同貨車司機在內,兩名警員和兇手全都沒有搶救出來。由於那個地段沒有訊號,老陳撥通不了火警電話,在烈焰沖天的火勢中,老陳和警員也無能為力。那個時候老陳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往縣城的方向跑,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搭乘別人的車走到有訊號的地段撥打火警電話,如果沒有好運,就只能跑到有訊號的地方了。可就在老陳剛剛起步的時候,貨車竟然引燃了第二次爆炸,當時爆炸的時候剛好另一名警員經過貨車旁邊,老陳回頭的一瞬間,親眼看見屬下被吞噬在火海之中。”李祉桐說道。
“老陳竟然經歷過這種事?”徐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老陳在完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站在馬路中央,不用調查都能看得出來,貨車的引燃根本就不是意外,那是一場有針對性的襲擊,目標就是兇手。可是老陳什麼也做不了,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衝進火海以身殉職,或者往縣城的方向跑。”李祉桐說道。
“以老陳的性格而言,往縣城的方向跑去就代表退縮吧?”徐天說道。
“可是老陳也沒有衝進火海里面,那場火勢後來在調查的時候被鑑定為引燃汽油產生的爆破,並不是郵箱裡面的汽油,在整個貨車的後車廂裡面勘察到很大體積的汽油,而且還有其他爆破裝置。”李祉桐說道。
“是貨車司機做的嗎?”徐天問道。
“基本可以確定,因為後來警方在調查的時候沒有采集到兇手和貨車司機的DNA,只調查到了三名警員的DNA。”李祉桐說道。
“那就解釋不通了,貨車司機是怎麼帶凶手逃跑的?”徐天問道。
“當時貨車停下的路邊有一座彩鋼房,其實彩鋼房是個掩護,裡面是通往不遠處村子的一條密道,老陳就是因為很快發現那條密道才沒有衝進火海之中。老陳下到密道之後很快就暈了過去,那個時候逃亡的貨車司機和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密道里面被灌進了一些煤氣,好在因為他們逃跑的時候太匆忙,沒有完全把煤氣袋裡面的煤氣灌進密道里面。”李祉桐說道。
“那個貨車司機是執年太歲的人?”徐天問道。
“老實說……我們就是把那個貨車司機當成執年太歲本人了,因為貨車司機的年齡不大,當年差不多有三十歲上下,這完全符合執年太歲的年齡。不過當老陳描述貨車司機的長相以後,我們也請畫師描繪出了貨車時機的面孔,那張畫像也放在了案宗裡面,但是那個人卻一直沒有找到。”李祉桐說道。
“那這件案子後來怎麼樣了?”徐天問道。
“因為發生了這些事情,也沒有結案,負責調查案件的偵探也被抽調到了另一個案子當中,自責的老陳把他的職業生涯押在了這件案子中,可之後無論警方怎麼調查,都找不到貨車司機的人影。老陳一直在追蹤那個貨車司機,當然,那段公路附近的村子成了重點調查物件。老陳懷疑肯定有人接應貨車司機逃亡,對那個村子也進行了排查,結果收穫並不大。”李祉桐說道。
“這件事情是四年前發生的?”徐天問道。
“2012年末的時候。”李祉桐說道。
“但是老陳後來還是查到了線索吧?”徐天問道。
“在2013年的時候,林醫生因為調查學校的事件找到了老陳,那個時候老陳就對林醫生調查的時間有了初步的懷疑,但是老陳不能把案件告訴林醫生,所以就假裝很勉強地配合林醫生進行了調查。其實林醫生調查到的所有事件老陳都知曉,只不過老陳是在暗中進行調查的。林醫生並沒有調查到學校事件的真相,但是老陳藉此摸到了一線生機。當時整棟宿舍樓的學生都成了老陳的調查物件,於是老陳就派出警員逐個跟蹤調查那個宿舍樓裡面的每一個學生。直到調查到其中一名女同學身上有疑點之後,老陳總算找到了突破口,但是那名女同學很快就死了,就是四年前在海蘭家隔壁自縊身亡的那個女學生。女學生的父親嫌疑非常大,緊接著沒過多少時日,學校案件的主人公,那個叫田田的女孩也死了,死因竟然也是自縊身亡。這兩起案子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兩起案子一開始給人的判斷都是死者自縊身亡,但是當警方深入調查之後,又都能找到死者是他殺的確切證據,老陳知道這兩起案件都和之前發生過的案件有很大關係,在老陳調查到林醫生沒有殺人嫌疑之後,就把林醫生拉攏到警方那一邊了,所以四年前林醫生才跟著老陳偵破了幾起殺人事件。”李祉桐說道。
“原來如此,那麼一直到現在,所有案件的真相都沒有解決是嗎?燕北地區的殺人兇手被貨車司機救走了,他們再沒有出現過嗎?”徐天問道。
“四年前兩個女孩自縊身亡案的兇手都指向她們的親屬,但是當年同樣發生的另一起女孩自縊身亡案的兇手卻指向了一個外人,就是站在這裡的康玉良。老陳把這三起案件聯絡到了一起,在老陳的擔保下,三起案件的真兇一直在羈押中,並沒有得到法院的審判,從那以後整整過了兩年,就在老陳給三起案件的嫌疑人洗清罪名之時,第四起案件發生了。”李祉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