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本就冷寂的氛圍變得更為詭秘了,就連空氣中的溫度,彷彿也在這一刻降至了冰點。
維克多冷眼斜視著身旁的弗伊德,不禁暗恨,自己為何會找了這麼一個豬隊友搭檔。
暴風城素來以軍紀嚴明著稱,而秦烈的鐵面無私,更是在王國各地都遐邇聞名。這樣一個鐵血將軍,又如何會公兵私用,調派軍隊去那敏感之地搜尋。
知弗伊德撩了虎鬚,維克多縱有心解圍,這會也不敢再觸對方眉頭了。
但深處旋渦中心的弗伊德卻不明白這個道理,見眾人沉默不言望向了自己,他奇怪道:“我這是說錯了什麼嗎?難道,令千金還沒有訊息?”
“有勞弗伊德卿掛念了,小女於兩週前便已平安返回。”秦烈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言語時,聲調中再不帶絲毫的感情。
弗伊德當是覺察到了異樣,又下意識追問道:“那秦城主為何一臉不高興,莫非是令千金受到了傷害?”
這話一出,維克多直接轉過了臉,表示不認識這個鐵憨憨。
而秦烈,更是怒目圓睜,已然到了暴走的邊緣,他咬牙切齒道:“託您的洪福,小女好得很。”
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間生生擠出來的。弗伊德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想不通秦烈為何突然就生氣了。
但有問題就要及時解決,藏著掖著不談,反而可能醞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一念至此,弗伊德直截了當道:“敢問秦城主,在下有說錯什麼嗎?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指正。”
“弗伊德卿,你是在愚弄我嗎?”秦烈只當對方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拍案而起,“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天,便到這裡吧。”
留下這麼一句,秦烈氣沖沖的離開了。
“哎…你……”烏綰綰張了張口,終是沒有追出去。她又坐下身來,對弗伊德講道:“那個,弗伊德卿,你別介意,他就是這個牛脾氣。”
“呃……”弗伊德也是尷尬不已,明明是抱著解決問題的心態來的,未曾想三言不到,就把對方氣走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虛心道:“也不知哪裡得罪了城主,還望秦夫人為之解惑。”
“唉……”幽幽嘆了口氣,烏綰綰面帶悽然,又成了戲精本精,“你啊,遠在王都可能不清楚。我家這口子,打小便在軍營長大,軍隊鐵律,早已烙印其心,成為了他奉行一生的信條。”
“如此,他又怎會置暴風城百萬軍民安危於不顧,調大軍去混亂之地那樣的敏感地域大肆搜查。萬一惹來魔人誤會,戰爭再起,那我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血脈之情雖重,又怎能比得上他所擔負的責任。這般淺顯的道理,即便是我這個婦道人家都能參透,弗伊德卿怎就想不明白呢?”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弗伊德滿臉尬然,趕忙致歉道:“秦夫人教訓的是,你說我怎麼這麼糊塗呢。這下惹怒了秦城主,又該如何是好……”
烏綰綰搖頭道:“弗伊德卿不必擔心,我夫君是那心直口快之人,過不了多時,也便忘了這碼事。否則,他也不會大庭廣眾下動怒了。”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烏綰綰的保證,弗伊德長長舒了口氣。不然的話,他今晚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這會,烏綰綰又道:“弗伊德卿此次前來,除了要調查弗拉格的行蹤外,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聽烏綰綰主動提起,弗伊德心裡樂開了花,他點頭道:“確實如此,國王命我順帶審計暴風城上半年的軍費使用情況,並形成報告帶回王都,不知秦夫人可否行個方便。”
“既是王命,豈有推脫之理。”烏綰綰笑了笑,接著伸手道:“還請弗伊德卿出示審查證明。”
審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