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烏綰綰一時有些懵,沒料到王國使團來得這麼快,亦沒想到對方會連夜拜訪。
“綰綰,那便勞煩你去接待一下吧。”本就打定了主意,不摻和這次會談,秦烈便將接力棒交到了烏綰綰手上。
烏綰綰點點頭,正要起身,便聽得衛青道:“那個……城主大人,不好意思。剛才,我已經跟使節團講了,說您現在就在府中。”
“……”秦烈聞言,側臉肌肉抽動不止,恨不得給衛青那張多事的嘴來上一個大嘴巴子。
衛青見狀,哪還猜不出秦烈的心思。
眼看捅了馬蜂窩,他正要道歉,就聽得烏綰綰笑道:“我的城主大人,一起吧。”
“……”
秦烈能怎麼辦,本來還打算會談時,借公務之便在外躲躲。現被對方殺了個猝不及防,又被衛青這小子暴露了行蹤。若這會仍藉故不出面,怕是會被對方認定為倨傲。
倒不是怕了王國使團,有失禮數這種事,傳出去終歸是不好聽。
為了城主府的聲譽,即便再不情願,秦烈也得見他們一見了。
被烏綰綰拖走時,秦烈還不忘回瞪了一眼衛青。
衛青也是懊惱不已,怎就忘記自家這城主不喜社交事宜了呢。但這會後悔也沒用了,只希望城主大人不會因此給自己穿小鞋吧。
秦烈當然不是那般小肚雞腸的人,況衛青還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親兵。出了門,他也便忘了這碼事。整了整衣衫後,就和烏綰綰一同前往了側廳。
會客室中,弗伊德正襟危坐,目光不離門口,似還有那麼些拘謹。
維克多品了口香茗,似笑非笑道:“你那麼緊張幹嘛?”
“緊張?我有嗎?”一邊回著,弗伊德的手又不小心碰到了茶杯。看水潵了一桌子,又是手忙腳亂的去擦。
維克多幽聲一嘆,又正色道:“弗伊德卿,你要記住,你現在代表著王國的立場。這還沒見面,你便自亂了陣腳,接下來,又如何跟那位鐵血城主交涉。”
“……”
未進城主府前,有著維克多的鼓勵,弗伊德確實信心滿滿。可當他入府看到那些殺氣凜然的暴風衛後,弗伊德又慫了。
包括他在內,雖然米德加爾特王國內的大多數貴族看不起都市要塞的這些莽夫,但也只敢在背地裡說說。真要擺到明面上,是沒人願意去招惹這種麻煩的。
但弗伊德身負著王國的重任,方才又剛應承了維克多,這會就算想打退堂鼓,顯然也是來不及了。
不得已下,弗伊德只好一直默唸著“我代表王族,我代表王族……”,以此來激勵自己。
維克多自是聽在了耳中,微微搖頭,也不再說話了。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於門外,響起了兩人的腳步聲。弗伊德聽到這聲音後,條件反射般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又聽得維克多的輕咳聲,他才知自己失態了,又慌忙坐回了椅子上。
這會,秦烈和烏綰綰的身影,也正好出現在了門口。
“還以為兩位明日才到,未能遠迎,實感抱歉。今連夜前來,是想讓秦某為你們安排住處嗎?”
天天被烏綰綰嗆,秦烈自也得了幾分女人的真傳。本就帶著老大的不情願,所以這會,秦烈也就拿眼前這兩人做出氣筒了。
聽著對方笑裡藏刀的話,弗伊德早就被嚇懵了,根本不知如何回應。
維克多從旁一瞥,暗道一聲爛泥扶不上牆,便起身微笑道:“秦城主說笑了。若非事情牽扯巨大,引來了(國王)震怒,我們一介小輩,又怎敢趁夜打擾。冒犯之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懷。”
“好說好說。”與烏綰綰入座後,秦烈道:“你便是斯圖亞特家的小子吧,比起你那個只知花天酒地的父親,確實是強多了。難怪賈金斯侯會隔代指定繼承人,確有幾分不凡之處。”
看似誇獎,實則綿裡藏針暗損自家青黃不接,無人可用。
但維克多也不生氣,只是如此回敬道:“我父親確實比不上秦城主,私下裡,他也常跟我說起您的豐功偉績。”
話到半途,維克多又轉向烏綰綰道:“想必這位就是秦夫人吧,二十年前鼎鼎大名的幽暗魔女,現如今也是不老仙顏啊。”
“咯咯…”烏綰綰掩面輕笑,“你這孩子真會夸人,但可惜我已經名花有主了。當年看不上戴維斯,如今身為人母,卻是配不上他的兒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