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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全城戒備的街亭城,現在燈火通明。
張奐為了給劉歷接風洗塵,在衙門裡佈置了酒宴,邀請各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參加。
但是劉歷不喜歡人多,所以只是和那些人喝了幾杯酒,便同張奐,段熲,以及一些高階將領,在衙門的後院飲酒。
“殿下,我代表涼州的軍民敬您一杯!”
張奐端起酒杯,起身朝劉歷敬酒。
“請。”
劉歷也敬酒,隨後同張奐一起,將酒一飲而盡。
隨後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常遇春與段熲坐在一起划拳喝酒,李斯和文官們一起討論學問,而劉歷則是和張奐聊起了天。
“殿下,當初得知您深入涼州,我還以為您是因為什麼事情,喪失理智,發狂了呢。”
張奐毫不避諱,如實說道。
當初他確實是這麼以為的。
不然,一個皇長子,在涼州這遍地敵人的地方,不斷深入,除了是瘋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至於後來劉歷打敗白馬部落,全殲聯軍的事情,誰也想不到。
總的來說就是驚訝,非常驚訝。
“張將軍不懷疑才是有問題,我那時雖然不是喪失理智,但也幾近瘋狂,只想著和羌人決一死戰,有如今的成就,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劉歷不想說實話,只能找個稀裡糊塗的理由搪塞過去。
畢竟,他總不能和張奐說,我有系統,我很牛x,所以直接吊打敵人吧?
“唉,時過境遷啊。”
張奐突然嘆了口氣,沉聲道:“當初我還是校尉的時候,曾在宮中見過一面,殿下那時才四歲,小小年紀,不喜玩鬧,卻喜歡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
聞言,劉歷一愣,愕然道:“張將軍如何能瞧見四歲時候的我?”
“殿下可知渤海網劉悝的妻子,宋氏?”
張奐反問一句,然後道:“當時我乳母便是宋氏的族人,他們全族遭難,我怎能不去探望祭拜?在當時,我在宮中迷路,在一院落中見到了殿下。”
說這話的時候,張奐的眼神一直在劉歷身上。
他說這事情的目的,是試探。
試探一下劉歷對於渤海網劉悝的看法,因為劉悝以及他的妻子宋氏,涉及到劉歷的生母也就是宋皇后。
透過此事,便可覺知劉歷對於宦官的態度。
“呵呵,陳年舊事罷了,不值一提。”
劉歷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盡最大努力不讓人看出他心中所想。
雖然如此,但他的手握著酒杯,一時憤怒,將酒杯攥了個粉碎。
宋皇后被王甫和何皇后聯手陷害,導致他劉歷在宮中無依無靠,即便是一個宮女,都能隨意欺凌他。
這件事情不提還好,一提就將劉歷內心深處的傷疤揭露,讓他想起很不好的事情來。
“確是陳年舊事,眼下涼州之亂已經平定,百姓也可安居樂業,休養生息了。”
張奐試探出了結果,又見事情不太妙,便趕緊轉移話題。
“說起涼州的事情,那些牛羊戰馬,以及奴隸不能長途運送,牛羊奴隸先留在街亭,慢慢分配給我涼州百姓。”
“至於戰馬,也是先留下,留著將來組建騎兵所用。”
劉歷開始冷著臉,對段熲帶回來的戰利品進行劃分。
想要休養生息,百姓就得重地,而重地需要耕牛,需要奴隸,這些東西要是能分配下去,自然有很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