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線兩邊,相同陣營之人默契的連成一片,不約而同的向前看去,充滿敵視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的摩擦出火花,先進行了第一波交戰,所有人皆是取出法器不自覺的散發一身氣勢。
一股股氣勢如小溪般,聚集一塊兒,匯成洶湧澎湃的氣勢海洋,此刻便是築基修士散發的氣勢都不可相提並論。
十幾家一等勢力弟子緊握手中法器,雙眼死死盯著界線邊上的三流修士,一個個緊張不已,一些年紀小膽識較低的少年顯得有些畏畏縮縮,如今對峙的局面他們怕是第一次碰見,平日哪個高高在上,獨受優待,根本不把尋常修士放在眼裡,又哪裡有人輕易冒犯。
近乎七成二流頂尖宗門以下的有名弟子站在界線旁,他們是對峙的最強戰力,主導現場一切,他們時刻保持著清醒,心裡知曉如何利用弱者的團結及輿論,以此來對抗十幾家宗門世家聯合的力量。
至於那些二流末等、三流宗門的弟子則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他們每人的眼神都恨不得將眼前的大宗世家子弟直接殺死,以解心頭積鬱多時的怨恨。
玄陽宗那青年看著驅之不散,聞聲而來之人,眼底流露著一絲厭惡,冷笑道:“你們這些人是蒼蠅不成,糾纏不休,真是麻煩。”
“我說,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吧。”一似乎與玄陽宗青年有些交際的人開口道:“肖書偉,你們若不擋著,我們又怎會糾纏。”
“結界的事,是我們十幾家單獨出力,與你等何干?”肖書偉質問道。
那人旁邊的同門故意模仿肖書韋說話,道:“那我們要去黑碑那兒,與你也無關吧。”
“說的不錯。”
“況且,我可沒求你們去做什麼,所以,可以把路……讓開了麼?”那人笑咪咪道,說至後半句語氣驟冷,透露著威脅意味。
“不讓。”玉竹宗一青年直接無視,乾脆利落否決道。
“沒得商量?”那人試探的語氣問道。
“沒得商量。”肖書韋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絕,不留一點餘地。
“那好吧。”那人失望的扼腕長嘆,一臉惋惜:“既然肖道友不肯讓步,那在下只好動粗了。”
“就憑你?”肖書韋冷哼一聲,不屑道:“包統,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沒數麼?不怕吃不了兜著走?”
“要不你我戰上一場,但凡能贏我即刻放你過去,怎樣?”肖書韋信誓旦旦道,似乎很有把握勝過那人,絲毫不擔心會輸。
包統聞言目光一凝,輪硬實力,他還真鬥不過肖書韋,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對應,卻仍然不肯示弱的與其對視,但氣勢顯然弱了不少。
“哼,和我鬥?你根本不夠格!”肖書韋挖苦道。
“那在加上我,想必差不多了。”便在林間眾人陷入下風之時,半道忽的殺出一個程咬金來,立馬殺得肖書韋有些措手不及,只見一位壯漢帶著二十數人穿過人群來至眾人面前,跟隨之人修為都不弱,於七階左右。
這下,反倒是林間戰力反超了許多。
肖書韋循聲望去,瞧見來者眼神轉瞬微變,很顯然他認識,當即有些忌憚的盯著那人:“湯雲廷,是你。”
“你枯靈宗有膽子跟我玄陽宗作對?”
“呵,換做平常,給我十個膽子那也是斷然不敢。”湯雲廷話鋒一轉,道:“可現在你師兄不在,我當然敢來一試。”
“而且,我懷疑他們早已透過黑碑踏入結界,你們是在此拖延,不然人去那了呢?”
“雲廷兄說的在理,不能再給他們拖延的機會了,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包統道。
“不,那是因為……”肖書韋想要解釋,但被無情打斷。
“你不必說,我也沒興趣聽。”湯雲廷淡淡說道:“事情如何,我自己去看了便知。”
“你們真要撕破臉皮?不怕我等十幾家領頭趕來?”金家那人冷聲道。
“嘿嘿,要戰便戰,這不是你對我說的嗎,怎麼,慫了?”阮辰咧嘴說道。
“呸,狗仗人勢。”金家那人看不過眼,狠狠地啐了一口。
“切!”
話盡,現場陷入死寂,雙方上百人大眼瞪小眼,此刻現場的情況恰似一個巨大的火藥桶,稍有不慎就會引爆,所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事態愈演愈烈之時,不遠處,一道模糊人影從大宗世家弟子的身後走來,邊走邊笑著大聲說道:“各位何必大動干戈,難不成忘了遺蹟之地的規矩了麼?”
眾人先是一怔,旋即腦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出來,隱約記起這一茬。又過一會兒,眾人方後知後覺,入遺蹟確實有一個絕對先天條件,剛才因發生衝突兩方人皆是忘了此事。
每次參與青雲武試的各宗各派弟子數不勝數,所準備的機遇卻實屬有限。於是,便有了一個規矩。前來遺蹟之地的人不一定代表有資格,想要踏入,還需透過青雲宗前輩設下的考驗,否則就算第一個來此地也無用。而考驗卻是虛無縹緲,誰也猜不出來。
也在這時眾人全然回過神來,注意到忽然出現的赤衣青年,紛紛將目光轉向那人。
包統瞥了一眼赤衣青年,沒認出來是那家勢力的弟子,不過想來絕不是平庸之人,當下拱手問道:“敢問閣下是……”
“哈,好說。”赤衣青年拱手道:“在下雲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