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名軍官高聲怒喝,身形飛速運轉瞬息間閃至酒樓旁,堵住酒樓大門,隱約之中把倒地不起的林雲逸給護住。雖然他聽那店小二說雙方都是修士,似乎還有私人恩怨,但是面對兩個手持法器一身玄力渾厚散發,且已動手的二人,他更願相信沒動用玄力的林雲逸,站在他這邊。
“嗖、嗖、嗖、嗖!“不遠處的街角,二十多士兵組成的佇列,整齊劃一的快速奔來,一連串的鐵甲鏗鏗作響,殺氣騰騰的氣勢,瞬間震懾住在場的絕大部分人。
諸多看熱鬧的圍觀者見狀紛紛開溜,頓時作鳥獸散,一個個拼了命的逃離現場,生怕牽連到自己。
那名軍官虎軀一震,一團血色的玄氣猛的灌出,覆蓋其全身,一股殺氣直直的撲面而來,他微怒道:“何人竟敢當街行兇?目無王法麼?”
“軍爺!便是那二人,膽大妄為,絲毫不顧炎煌國令。”一旁的書生伸出手指著那二人,憤憤不平的斥責道。
“對,就是他們。”一名剛才被丹萍霸道驅趕的行人,落井下石道:“我方才親眼所見。”
一名大漢憤然說道:“他們不僅堵門,威脅我們不得進入沐雨酒樓,還侮辱壓迫那位小兄弟,見言語驅趕不走我們,就舉刀亮劍準備動粗。”
“他們憑白無故,攔住了這位小兄弟的去路。”那人一邊指著倒在地上的林雲逸,一邊說道:“言語辱罵便算了他,還出手傷人,實在可惡至極!”
二人臉色頓時一變,聽著眾人的指證臉色越發難看,心中暗罵道:“狗仗人勢!”
軍官細細聽來,眾人的話使他大致清楚了幾分剛才的情景,旋即臉色一沉,大聲問道:“酒樓裡的人聽著,誰瞧見了剛才發生的衝突,速速起身說明。”
方簡立馬回過頭來,眼神寒冷掃視一樓座上的眾人,無言的威懾他們,見許久沒人敢站出來說道,滿意的不屑一笑。
酒樓裡頭的吃客連忙低掩著頭,都快要一把栽在桌上的碗中,對於之前發生的事,唯恐避之不及。哪裡敢說方簡二人的不是,引火燒身的事怎會肯做?反正又不是欺負到他們頭上,何須多管閒事。
酒樓老闆見有了主心骨,臉上霎時一喜,連連叫苦的跑了出來,悽慘的哭訴道:“軍爺,你可得為小民做主啊!”
軍官眉頭一皺,輕聲呵斥道:“哭哭啼啼什麼!好好說清事因!”
“是是。”酒樓老闆抬起袖口,擦拭去眼角勉強擠出的幾滴眼淚,帶著哭腔說道:“不久前,那位公子賞臉來我沐雨酒樓來吃飯,本該相安無事的,公子吃飽下樓正準備離去,誰知,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二人,直接將他阻攔在門口,似乎是有……私仇。”
“樓裡的客官與外面的人,他都不讓進來或離去。”
“然後這二人肆意辱罵這位公子,甚至還要讓他跪下磕頭,公子誓死不屈,竟被那人一劍掀飛,打落至外頭。”
方簡破口大罵道:“你這蠢豬休潑髒水到我身上,你是瞎嗎?!分明是他自己乾的!”
“哦?你說是他自己做的,可有證據?”軍官沒有輕聽一方說辭,淡定的向被群起攻之的二人發問道:“如若沒有,我便不客氣了。”
丹萍見他沒有聽信讒言,臉上陰色緩和了幾分,拱手說道:“這位官爺,我們是言語辱罵他了,但絕沒有動手傷人,此人狡猾的很,您可別被他騙了,不信你去探探他的脈象。”說罷,丹萍冷笑的看著林雲逸,好像在說“看你還怎麼裝的下去”,眼中的怒氣絲毫未曾消減。
軍官看他這般篤定,心中也有些動搖,不免對事情真相有了些懷疑,退後幾步來至林雲逸的邊上,抓起他的手把指尖搭在他的經脈上,默默診斷。
片刻後他站起身來,望著丹萍二人沒有說話,再次轉過頭瞧了眼林雲逸,臉上越發陰沉,叫人覺得可怖。
圍觀的行人皆是害怕的不敢多言,那一身從戰場歷練的殺氣,看的他們心底發寒,惶恐的定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
方簡二人收起兵器,嘲弄的看著剛才出口誣衊的幾人,一臉的嘚瑟,望向倒地不起的林雲逸,拱手道:“軍爺,請您趕緊把他關入大牢,像這種騙子,就該好好教訓,還有這一旁的同黨一併帶走。”
眾人聽此言論,頓時嚇的臉色發白,不少膽小的腿腳無力軟攤的坐倒在地,渾身不停顫抖。
他們中極大多數的人都只是道聽途說,一部分是氣怨剛才丹萍的野蠻驅趕而胡說八道;一部分則是如那書生那般看不慣方簡二人的惡行;最後一部分則是牆頭草,專門來湊個熱鬧,哪邊風大哪邊倒,絲毫無立場可言。眼下,在方簡玩笑般的恐嚇下,紛紛癱倒在地,用衣袖遮去臉面,生怕剛才說的話惹惱了二人被其記恨,記住了面相。
軍官略有所思的看著方簡,片刻後笑眯眯的說道:“哦?按你說,此人該當何罪?”
丹萍瞥了一眼林雲逸,然後無情的說道:“按炎煌國律,應當切去一指,並流放邊疆勞役十年,但是他是修士,這就有點麻煩了。”
用俗間的律令懲戒修士是不是真的麻煩,圍觀的眾人自然不知,他們唯一能看明白、心裡清楚的便是丹萍不想讓林雲逸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