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見早,天空還是淡藍的暗沉,黑暗瀰漫在大地的四處,直至遠處東方大地與天際相交的盡頭一縷金輝照射而來。旭日東昇,光芒四射,萬物甦醒,灰濛的天空霎時間變得絢爛多彩。
光耀將天空照亮渲染,像是沖洗過般得顯得蔚藍,稀稀疏疏的雲霞透著金煌之色,大地上的黑暗與冰冷摧枯拉朽地盡數驅散,帶來溫暖與光明。貧瘠荒涼的靈山在朝陽下,閃閃發光,空氣中炙熱的火屬玄氣在跳動、沸騰,如同一個不安分的頑童。
洞室內的光線不再暗沉,逐漸明亮,正在石床上打坐的林雲逸,感受到外界得變化,緩緩地睜開了眼,撥出一口濁氣。穿上衣服站起身,活動下身子骨,保持這個動作修煉一晚上,身體也是十分酸澀,慢慢走到洞口,感受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體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來到水缸旁,稍稍清洗洗漱一番,整理了一番衣著之後,便急匆匆地下山了,畢竟今天還有一場武試,雖說不準備比下去,起碼也要到場。
一刻鐘後,林雲逸穿過竹林,憑著記憶來到了一處院門前,手掌心貼在門上輕輕推開,踏了進去,環看四周院內乾淨整潔,沒有雜亂無章,兩邊種的樹相互對稱,落下來的葉子都在壇中積累成一堆,地面上連大一點的塵土都看不見,秋風吹起落葉就是吹不起灰塵,真不愧是王玄住的地方。
突然,林雲逸寒毛炸起渾身一哆嗦,立馬警覺的檢視四周,似乎剛才有人掃了他一眼,屏氣凝神壓低氣息,感受著周圍的變化,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好像剛才那只是錯覺。
“錯覺嗎?”林雲逸心中暗忖,有些不相信,站在原地,靈識掃過院裡各處。真的什麼都沒有,看來真的是錯覺,林雲逸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太緊張了,草木皆兵,四周都沒有,抬起頭自顧自的說道:“總不可能在天上吧。”說著便是自嘲的笑了,哪裡會有這麼多實力高深的老前輩閒的無事做,來玩這種貓膩。
讓林雲逸想不到的是,現實真的與他猜想大致相同,有個實力高深的老前輩人在高空用靈識掃視著這裡的一切。
百米高空之上,一白衫中年人御劍滯空,臉上帶著一絲哭笑不得的神情,這算什麼?差點陰溝裡翻船?要是給那幫老不死的知道還不得給笑死。
剛才他藉著微風,靈識外放摻雜在風中,輕輕撫過林雲逸的身體,想借機瞭解一下這個晚輩的天賦與資質,以及更多的東西,卻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這種遠超常人恐怖的靈識力量,震撼的他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同時不小心多愣神了一會兒,稍稍改變了風吹的方向,竟是被察覺到了。
他堂堂一個劍堂長老,步入元嬰期的境界,差點栽在一個小輩的手裡,還是一個煉氣八階,丟人丟大發了。沒想到其如此警惕,真是太大意了,收斂靈識,藏於雲間之中,不再出手,反正想知道的都已經瞭然於胸。
林雲逸開啟房門走到屋子裡,掀開簾子,看見躺在床上正睡著香甜,沉浸在夢中的王玄,無由一笑,微微拉開了窗簾,房間內那的黯淡的光線瞬間變強,投射在王玄陰柔的臉上。
躺在床上的王玄,皺著眉頭,伸手遮擋,剛想轉個身,卻是突然猛地驚醒,雙手按在床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起來,因為感覺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當他起身一看,頭一歪一臉疑惑,身體怔住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時盤,卯時?簡直難以置信,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確認是否清醒,還是說正在做夢。
“不是夢。”林雲逸略感好笑的說道。
“林哥,你竟然這麼早?太陽西升了嗎?”王玄一臉驚奇的說道,那副表情簡直像是見了鬼。
“呵,是啊,別扯犢子了。”林雲逸虛著眼,扯了扯嘴皮子,王玄的反應讓他有些受不了,“快點,今天有你的武試。”
“哦噢,好。”
林雲逸轉身離開了屋子,站在房門外等他。屋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好了。”
林雲逸回頭一看愣住了,死死的盯著從屋內走出的王玄,練功服緊貼著他的身體,身形顯得格外修長,輪廓鮮明。陰柔的臉,細長的濃眉下,有一雙明亮清澈見底的眼睛,嘴唇像是點了硃砂紅一般,烏黑的頭髮披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