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指甲似乎沒有江臣的鋒利,並沒有刺破江臣的面板。
江臣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干擾一般,繼續握緊江天天的脖頸。
見反抗無效,江天天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爸,你答應過我媽要照顧好我的,你準備食言嗎?”
這句簡單的疑問似乎比之前的一長段哀求都有用,瞬間讓江臣紅了眼睛。他將江天天向上提了提。
“你是真的想死,還是以為我殺不死你?”
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帶著無盡的陰森與恐懼。
“當然……”江天天本想再調侃江臣幾句,卻敏銳地看見江臣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要笑。他慌忙把後面的“是”字嚥了下去,變成了“不是”。
江臣已經很少會做這個表情了,江天天都忘了自己又多久沒見過這個江臣做出這個表情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無視這個表情。
他很清楚,這個狀態下的江臣是真的會殺人的。
尤其是江臣本來就對他動過殺心。
其實不應該說動殺心,因為江臣原本就已經對他動上了手,只是被他那個便宜老媽攔住了而已。
一旦江臣再次動了殺心,以其一貫的個性,別說他那個便宜老媽不在身邊,即使在身邊,也不見得能夠再次攔得住江臣。
對於這一點,江天天想得很透徹。
“雖然江臣不一定就真的有手段能殺了我,可一旦被他盯上,那絕對是不死不休!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也不值得冒。我這閒魚日子這才過了幾天?我可不想那麼快又回到勞心勞力朝五晚九的加班狗生活。”
於是江天天收起了自己輕浮的姿態,笑著說道:
“我怎麼會想死呢?要知道我當初費了那麼大力氣,殺了多少人,造了多少孽,才勉強把背上的黑鍋甩給你,最後還差點被你弄得神魂俱滅,功歸一簣。直到今天,清閒日子總共也沒過幾天。怎麼可能會想死。我要活,活得越久越好。”
“至於覺得你殺不死我這話,那更是可不能了。你看看你今天這掌控能力,比我當初拿著生死簿的時候還威風,說把時間停住就把時間停住,眉頭都不皺一下。威風,是真威風。佩服。也是真佩服。我只能說,不愧是我爸。我以後的好日子,還得靠爸爸您罩著我。”
江臣將江天天放低,讓其視線與自己平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不要錯過!否則……”
江天天嘿嘿笑道:“否則別說佛祖,便是我媽來也保不了我。”
江臣冷冷看了江天天一眼。
江天天立馬識趣的將自己的笑聲給掐斷了,清了清嗓子,正兒八經地說道:“我知道爸您有話問我,您儘管問。我知無不言。”
“她為什麼會來這?”
江天天扭動著已經斷掉的脖子,看了一眼旁邊一動不動的青橙,老老實實答道:“月老安排的。”
“月老為什麼會安排?”
“因為……”
江天天的兩個大眼珠在眼眶裡沿著相對的方向滴溜溜轉了兩圈,想含糊過去,卻一時想不到好的藉口,只好垂頭喪氣地說道:“是我攛掇的。”
對於江天天的醜態,江臣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情緒。反而因為江天天的配合,之前暴躁的情緒漸漸被壓制住了,又回到了之前的雲淡風輕狀態。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而他此刻也沒有正掐著江天天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