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撫月走進大師兄子蘇的“蘇臺”,從後門山洞上山,途徑一個個洞口通往山外,都沒有見到大師兄的身影,直到快到達山頂的前一個洞口,走出去便是這蘇台山的次峰了,才看見大師兄。
雲撫月剛來草神屋,還沒見過大師兄,大師兄自然也是沒見過自己,看到靜坐修行的子蘇,躡手躡腳的來到大師兄跟前站定:“大師兄好!”
聽見雲撫月的問候子蘇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雲撫月想了一會:“撫月?”
“師兄認得我?”
“沒,回來後這幾日都不曾下過這蘇台山,只是聽說師父新收了名女弟子,草神屋不進外人,能上這蘇台山的肯定不是外人,我還以為是洛棲來了,沒想到是師妹來了啊。”子蘇笑著站起身來拉著雲撫月衣袖到跟前:“快讓師兄好好看看小師妹,又是個美人兒,師父的眼光還真的是挑剔啊。”
雲撫月被子蘇扯著衣服轉著圈湊,搞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幾年前有幸看過子蘇和穹蒼國國主的大戰,翻手便將穹蒼國主粉碎,殺伐果斷,如同隨手揮死只臭蟲一樣,臉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如今第一次見面,不同與之前看到過死寂的臉龐,才見面聊第一句話就喜笑顏開,讓雲撫月感受到如兄長般的呵護疼愛,倍感溫暖。
看來先生的弟子還真都是護短呢。
蘇台山上雨前的陣陣清風拂來,帶著細雨沐浴雲撫月心口,之前的胸悶氣短的緊張感也被著細雨春風吹走,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被子蘇拉著噓寒問暖,雲撫月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為啥來找師兄……
“你師姐呢?怎麼想起來來山上看師兄?”
“誒呀!”雲撫月這才想起來正事,猛的一跺腳,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瓜仁:“師兄,師姐讓我來叫師兄,門口來了人找小師弟的麻煩,估計是小師弟在外惹了麻煩,師兄你快跟我去吧!”
“小師弟又惹事了?還讓人找上神屋?”一聽是逆白的事,盛開的笑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不是有你師姐嗎?我才不去趟這渾水!”
“這……”看著師兄略帶難色,還真被師姐說中了,師兄似乎不太願意管小師弟的事。“哦對了,師姐說這次好像鬧出了人命,而且來的人似乎很強,還是師父讓我們來找你的。”這第一次見師兄就說上謊話,雲撫月看著子蘇一眼,眼神一陣複雜變幻。
子蘇沒有注意雲撫月臉上的這些微表情,無奈道:“罷了罷了,走吧走吧。”
草神屋前,路過看熱鬧的路人也停下駐目。
“找—死”二字從洛棲口中蹦出,伴著滲骨的殺意,毛雨落在叫囂男子的光頭上,使他感覺到陣陣寒意。
洛棲是真的起了殺心,平日裡從不出手的她動了,快出了殘影,連在光頭男身邊的白鬍子老頭都沒反應過來。再次回到逆白身旁,洛棲幽然無息的將手中的玉鳳簪穿回頭上,藏於秀髮青絲中。
空氣變得黏稠起來,風停雨寂。
滴—滴—滴,光頭男身前已經被春雨潤潮的石板,血滴一滴一滴滴在上面,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在這死寂的氣氛中,刺進人們耳朵、滲進其心口。光頭男低頭看著自己丹田處的血洞,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直挺挺的倒下去。
眾人到吸了一口冷氣……
“好你個女娃子,好生惡毒,一言不合就動殺手?”白鬍子老頭看著躺在地上光頭男,一陣後怕道,若是剛剛一擊是對自己,毫無防備之下,連自己也不敢說能安然結下這一招,實在是太快了!
“今日諸位在我草神屋前生事,揚言推平我草神堂?”眼睛掃過地上的如死屍般光頭男:“今日他不死算是僥倖撿回一命,你們要麼滾,要麼死!”
“如此惡毒的弟子,這般宗門想必也沒必要存在了,推了就推了吧。”白鬍子老頭也有些怒了。
“你!真的是在找死!”洛棲說完殺招再起,身影向白鬍子老頭刺去,兩人都動了真火,招招致命。
戰場漸漸遠離草神屋,眾人跟過去,逆白看著洛棲師姐和白袍道人在空中來回走招,不難看出,師姐的境界在聖玄上九境,但還未到達巔峰,這樣的實力在元國可以說穩穩能排進前幾,國主來了再這樣的實力前走不過十招,能勝過師姐的只能是那些隱世的高人。但眼前的白袍道人不像是元國之人,實力異常強勁,師姐聖玄上鏡的強大實力再配上速度優勢,一次次的殺招都被老道人輕鬆化解,再繼續戰下去師姐洛棲肯定漸漸落入下風。
逆白陷入惱怒之中,惱的是自己這副身體留下這麼好的“名聲”,即使不是自己做的事也會怪罪到自己頭上,連累師姐和草神屋。怒的是空有萬千神法,卻只繼承了這可憐的入玄九境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看著師姐落入下風。
不知不覺間,逆白已經把師姐洛棲當成了家人,把草神屋當成家了。
“你這狠毒的女娃,修的玄功倒是精妙的很,不過今日不取你性命,不滅你這破屋子,老夫算是白走一回元國,回去也沒法和好友交代!”白鬍子老頭髮了狠,運功調息道,身後一副巨大的相位虛影顯現,是尊白象,呼吸之間虛影已經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