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心髒被墜了下。
終於說出來了。
他不喜歡他。
陸嶼廷也有時候會想,自己重來一次是為了什麼,父子交惡,親人離散,他沒有任何感情羈絆。
以至於突然發覺有個人闖入生活,是那麼新奇,口口聲聲叫囂著“我們結婚了,這也是我的家”。
他像個戒備的人,去試探他。
捂住人的臉,享受濕漉漉的舔舐感,看那雙透亮的眼睛。
是不是裝的?
是不是別有心機?
從沈家來的人,怎麼可能有好的心思。
他口口聲聲說假話,力證自己不喜歡容家的人,對自己一往情深。
陸嶼廷沒有聽過這種話,即使知道是他害怕胡亂說的。
他控制不住親了他。
很漂亮。
他著了迷。
可他重生是為了談情說愛麼?不是。
所以當人隔日在桌上磕磕絆絆地問他,“陸嶼廷,你喜歡我麼?”
那麼忐忑,那麼惶恐。
他沒有見過把情緒寫在臉上的間諜,太笨了。
勾引的招數也很低劣。
他否認了。
人瞬間陷入了難堪,幾乎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他幾乎泛起一種古怪的心理,心裡想著,你再問一次,再問一次。
我就說喜歡你。
可是人沒有,只是垂著眼皮道歉,說再也不問了。
他其實有些不舒坦,但難以言喻。
幾乎正業都快忘了,要看好幾個小時的監控。
房子裡的人像是一朵蔫巴巴的花,可這是他的花麼?
沈寧安上輩子死了,現在的軌跡發生改變了,面前這個人有問題,他最好的選擇是將他扔回沈家。
但他這麼會裝麼?
迷迷糊糊地簽了婚內協議,睡覺的時候要把腦袋塞進被子裡,吃飯的時候愛晃腿。
幼稚極了。
直到。
——你不喜歡我,就不要親我。
他怎麼敢說這種話?
我們結婚了,你是我老婆,我親都不能親了?
陸嶼廷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一點都不想還回去了。
這個花就是他的。
或許是從未經歷過這種意外的體驗,他始終有些分心,計劃雖然在一點點地往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