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相信代蒙的能力。
此人見第一面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是庸才。
如今他不過是需要一個機會。
俞書禮不介意做這個伯樂。
眾士兵先是覺得不可置信,覺得俞書禮實在膽大,隨後卻緩了過來,會心一笑:“得罪了小將軍,有他們好受的了!”
“就是!他們還把他們那個勞什子呂將軍奉若天神,殊不知,咱們俞將軍才是真正打仗的神!”
半日之後,人稱固若金湯的榮城糧倉被偷襲了,戰馬一半拉了肚子,一邊扯著韁繩跑路了,連帶著一群養馬夫和糧管受了罰。
大火火燒連營,驚呼聲鋪天蓋地。
整個榮城兵荒馬亂,四處在追捕一個帶著數來個家僕的少年。
而這個少年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滑溜的像條魚一樣,禁衛軍巡了一圈城,都找不見他們的蹤影。
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能明晃晃在城中消失了呢?
半夜裡,百姓家中各門各戶的大門均被敲醒,然而仍舊一無所獲。
因為俞書禮帶著士兵們一溜煙,直接釜底抽薪翻進了呂放的將軍府裡。
“小將軍……咱這是不是太膽大了?”士兵們跟在他後面,身著將軍府侍衛的衣服,戰戰兢兢往後院裡走。
“站住!什麼人!”
見到俞書禮一行人浩浩蕩蕩在院裡遊蕩,將軍府裡的護衛追了過來。
代蒙眯了眯眼,猛地站到俞書禮面前,呈現保護的姿態。
幾個大梁軍渾身僵硬,求救一般看向俞書禮。
俞書禮臉不紅心不跳地皺眉回頭,指了指肩膀上的肩章:“怎麼?”
“副將?”那護衛藉著夜色打量俞書禮,只看清了他衣服上的肩章,其餘的是一點看不清,便又將燈籠舉起來。
俞書禮按下他的手,把燈籠拿到一邊:“我畏光,你別離我這般近,我會流眼淚。”
那人見俞書禮態度如此平靜又理直氣壯,倒是不敢再疑他。
“對不住,不知您是哪位將軍,天色已黑,我看不清您的臉。如今城中進了賊人,到處都在排查……”
俞書禮打斷他的話:“本將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正要找呂將軍呢,誰知倒是被你堵住了路,耽誤了大事,你擔得起責任?”
“這……屬下不敢……”那護衛被俞書禮扣上這麼個帽子,哪裡還敢再問。
正要訕訕離去,卻被俞書禮叫住。“等等。”
幾個大梁士兵悶頭不吱聲,大氣都不敢喘地看著自家小將軍遊刃有餘地把這將軍府護衛騙的生活不能自理。
“將軍府有戒嚴起來嗎?”
看到那護衛遲疑的表情,俞書禮裝作發怒:“呂將軍不提,你們就不做準備?!那賊人萬一闖進將軍府怎麼辦?將軍的安危怎麼保證?”
那護衛一愣:“這……”
“還不將人手都調遣回來?那賊人動了營地和糧倉,未必就不會來將軍府!咱們守株待兔!”
那護衛眼睛一亮:“將軍您說的有理!我馬上去安排!”
他臨走時還對俞書禮千恩萬謝地,伸手把自己手上唯一一盞燈籠都遞了過來。“雖然將軍您說自己看不得光,但到底有個燈籠照明,走路不容易打岔。您請收好。”
俞書禮也不推辭,示意身邊的人接了,笑著點頭:“孺子可教。”
那護衛喜氣洋洋去了。
俞書禮擺了擺手,招呼身後計程車兵:“走,咱們進去端了那呂放的老巢。”
一群大梁軍以無盡崇拜的眼神看著俞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