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可是當朝丞相,尋常貴女能攀上這等富貴,祖上都得冒青煙了,再說魏延的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嫁過去但凡生下一男半女,等魏延去了,那漫天財富,可不是唾手可得?
升官發財死丈夫,沒哪個人會不心動。
俞書禮想的很簡單,他雖然對自己的心看不清,但知道魏延這個人,錯過了就沒有了。
趁著魏延現在對他有些心思,趕緊先把人拿下再說。
到時候若是不合,就再和離唄。
他揮了揮手,示意鐘年:“快馬加鞭,速速趕至榮城,讓弓箭手和盾牌手提前戒備,謹防埋伏。”
魏延歪在馬車之上,幾日裡許多時間都是昏迷不醒的,這日又再次發起了高熱。
十三心急如焚,但四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朝外面看了眼天,只能催促馬夫加快行程。
“大人……大人……”煮好的藥湯焐在鍋爐裡,快被冷氣吹涼了,十三試圖喚醒魏延。
魏延緩緩睜開眼,只覺得頭疼欲裂。
“大人……醒了?”
“嗯。”魏延抬眸,看到了焦頭爛額的十三,笑了笑:“你放心,老毛病了,不妨事的。”
“小將軍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大人的。”十三的表情有些懊惱:“還是因為那日著了涼,落下了病根。”
魏延搖了搖頭:“病根這事兒,有淵源的,與你無關。”他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我這病,現在還不是好的時候。”
他問十三:“小將軍那邊有來信嗎?”
“前兩日來過一封,說是已經到了榮城外,正在攻城,其間防守薄弱,不出意外,一日內就能攻下。算到現在,應該已經順利拿下進城了。”
“榮城?西昭遷都前的國都?”魏延皺眉:“雖然蕭條了,但曾經的國都,論理怎麼說都不會這麼輕易相讓的。”
十三這些年並沒上過戰場,一直都是在將軍府守著老將軍和將軍夫人,後來又被安排到了魏延身邊,他對戰場的事情早就不大瞭解。
十三悶頭反思了一下俞書禮的話,又恐自己有所遺漏疏忽,連忙拿出書信給魏延看,並照著念道:“您瞧,小將軍說,雖然他失憶了,但打西昭還綽綽有餘,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松拿了敵將毋彭首級。那城守也是個懦夫,兵力孱弱,拿下榮城指日可待。”
經由這書信的提醒,魏延才想起來俞書禮失去了這幾年的記憶。他心頭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有些後悔沒讓幾個副將提醒一下俞書禮這些年發生過的事情。
軍情若非最新,那麼一旦陷入圈套,就是萬劫不複。
十三見魏延的臉色不對,便安慰道:“小將軍身邊還有老四和鐘副將他們……”
“這兩日都沒有再收到信?”
“嗯。”十三見魏延神色擔憂,忙道:“但是小將軍在戰場上一向都是所向披靡的,這些年從未吃過敗仗,您可以放心。”
魏延頭疾犯了,此時也顧不上深思,他“嗯”了一聲,道:“趕路吧,早些到渠州。”
十三不再說話,俯身鑽出馬車,馬鞭聲簌簌響起。
魏延斜倚在軟塌上,昏昏欲睡之間,腦中卻莫名其妙地再次回想了一遍剛剛信上的內容。
突然,他心底一沉:“不對。”
腦中一根弦驟然崩斷,他猛然驚醒坐起。
“榮城將首早已不是毋彭。”
十三震驚之下,倉促地拉住韁繩,戰馬發出一聲嘶吼。
“十三!掉頭!”
蓉城之外,雙方對峙,靜寂無聲。
鐘年面色著急地看向下屬:“還未找到嗎?!”
兵士搖了搖頭,臉色慘白:“還未。”
“主要找那些好掩藏的荊棘林和山溝,此處地勢繁雜,溝壑險峻,雖然易守難攻,但沒有訊息未必是壞事。”鐘年為人的時候腦子缺根筋,真要打仗的時候卻十分靠譜。
兵士領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