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順利的不可思議。
何況丟什麼不好,偏偏是這數量稀少的香膏,而香膏又塗在一個男人身上,怎麼能不叫人生疑。
如今正辦著事,昭月不能去洗手,便拿手帕一邊擦拭一邊道:“聽聞富貴人家有豢養死士者,會命死士在口中□□,若是遭遇不測,咬破毒藥,即刻身亡。這樣既守得住秘密,又可藉此發難。只是不知道這個打的主意是前者還是後者了。”
“死士?”張淨拾挑眉,“我瞧他可不像,膽子忒小,誰家的死士要這樣的。若他膽子大點兒,方才就咬破毒藥,嫁禍給長公主殿下了。”
“若他是個膽子大、有本事的,主家還未必捨得呢。”昭月瞥了男人一眼。
見對方神色驚恐,不免覺得好笑:“你怕什麼?在宮中散佈傳聞,挑唆陛下,還想借此機會刁難長公主時怎麼不見你怕?”
葉曦搖頭,有些想不明白:“這局做的……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像是有幾分心計,但不多,做的漏洞百出。”
“應該不是宗望的人。”昭月道,“這種小手段,宗望要做會做的更漂亮,可能都要做到最後一步了,咱們也發現不了。”
眾人不語,像是都預設了昭月這個說辭。
對,不像宗望。
若是宗望,他大概會佈下好大一盤棋,長達幾年甚至十幾年,暗中挑唆,直到葉渡和葉曦離心,反目成仇。
而這個小把戲,看似一環扣著一環,卻有些勉強,幕後之人的腦子撐不住他布這個局。
不說他們之前推測的那些,就是現在,只看這個男人。
他今日若是死在這裡,那朝中又少不了一番風言風語。
屆時就算成不了大氣候,也會給他們帶來許多麻煩,為這個麻煩便可能耽誤其他事兒。
而這個人沒死呢,幕後之人大概也不會甘心,要打著內務府丟了東西的名號,再散佈葉曦治理內宮不嚴的傳言。
葉曦眉頭狠狠一皺,道:“一幫不要臉的,拿我當什麼了?既得管得了朝堂,又得管得了後宮。管還不能完全管,要讓他們能撈到好處,讓他們撈到好處了,又覺得我心慈手軟,不堪主持大局。真是好話賴話說盡了,便宜也佔夠了!”
“殿下息怒。這事兒雖然大機率不是宗望辦的,但也和宗望有關系,畢竟此事若成,便是替宗望絆住了咱們的手腳。”昭月思忖片刻,道,“有些話先前一直說不清楚,不如趁此機會,好好同他們說道說道。”
葉曦抿唇:“你是說……”
張淨拾道:“殿下有心同他們說道,他們也未必肯聽啊,心思全在別的地方呢,最近楚家的門快被踏破了吧。”
這話不假,想起來楚容川就覺得頭疼,但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彎了唇角:“那不是正好,人都聚在一處,還省得挨個兒去找。”
語罷,楚容川轉身朝葉曦跪拜行禮:“殿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葉曦微微頷首,一副若有所思之狀。
能進內務府取走東西的內侍宮女身份不低,但宮女相比內侍還有諸多限制。
從這方面來講,昭月還是更傾向幕後之人是個太監。
再者便是這香膏連葉曦都說是個稀罕物什,知道的人少,見過的就更少。
只當初宮宴上被端過來在眾人面前晃了一圈就進了庫房,那這範圍又縮小了一大圈。
所以要查這幕後主使之人,需得先把參加過那日宮宴還有權出入內務府又識得這香膏的內侍全都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