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容川應了聲,道,“不過記錄不對,我去時正趕上這兩個小太監偷換賬冊,只是原先那個卻不知道哪去了,只有這本。”
說著,楚容川翻開,指著寫著香膏的那行,道:“應該是這個,玉脂香膏,上面寫的數目還是四罐。”
葉曦冷笑:“這是覺得我好糊弄呢……去,把那個人帶上來,直接打,打死了也不要緊。能替他遮掩身份送進宮來做個假太監,還將這只有四盒的香膏都拿來給他,想必這人對那幕後主使是極為重要的,不會眼睜睜看他被打死吧?”
頓了頓,葉曦又道:“當然,打死了便算了,只當殺雞儆猴。”
昭月垂著頭,一言不發,一副若有所思之狀。
良久,她才起身,緩慢跟了出去。
慘叫聲一聲蓋過一聲,雖說葉曦說的是打死了也不要緊,但擺明瞭是為了引出幕後之人,誰也不敢真下死手。
行刑者用了巧勁,那一棍子挨著一棍子,聽著響亮,打在身上也疼,卻傷不到要害。
葉曦待了一盞茶的工夫便有些不耐了,轉身去了小九那。
最後只剩昭月留在這兒,她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捱打的男人看,眼睛都不眨一瞬。
良久,昭月揚聲道:“聽!”
行刑人反應不及,又讓那人結結實實捱了兩下,那棍子僵在半空,也不知該不該聽。
昭月走近,道:“停手,再打下去,才要如了他的意。”
“可是殿下……”
“打死他一個不要緊,但真要打死了他,後面的事兒就真說不清了,到時候跟殿下惹了麻煩,慌得是你。”
昭月看著趴在長凳上鬼哭狼嚎那人,蹲下身,手墊在男人下巴上,“咔吧”一聲卸了他的下巴。
男人嘴閉不上,津液便止不住地往外流。
昭月眉心微蹙,顧不得仔細再看,直接伸手進了男人嘴裡,從他牙裡撬出綠豆大小的一個小黑藥丸。
昭月端詳半晌,冷笑:“怎麼?今日是打好主意,要賴上殿下了?”
“什麼東西?”原本說是去看葉渡的葉曦也不知何時回來的,一直藏在柱子後面,此時聽昭月開口,閃身從柱子後出來。
昭月道:“這我可不認得,得找專人查驗過後才知道,不過他們既然想讓殿下難堪,那應該是下了血本兒的,應該能要命。”
葉曦蹙眉,朝宋涼使了個眼色,宋涼拿出帕子,從昭月手裡接過那小黑藥丸,當即變了臉色。
昭月啞然:“這就看出來了?”
“不。”宋涼道,“我聞到了麝香的味道……殿下稍等,是不是,臣還需要確認一番。”
葉曦點頭:“嗯,去吧。”
從一開始幾人就覺得不對。
葉曦原本打算遣自己身邊的侍女去看,但轉而一想,還是不夠。
若這局是給她做的,那還需個顯眼的人去辦這事兒。
彼時楚容川離她最近,大概也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主動請纓接下這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