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從鼻子裡擠出來一聲“哼”,隨即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做足了悠閑放鬆的姿態。
這算是最符合現在眾人心中葉曦的形象了,還是那個脾氣有些古怪驕縱、總是一副懶散樣的曦長公主。
雙方議和合該最能做主的兩個人進行交談,這邊昭月坐下了,其餘人站在她身側。
那邊情況卻有些尷尬了,就算掐尖兒,還有幾個誰也不服誰的呢。
磨蹭半晌,最後是胡玄坐到了這個位置上。
但昭月心裡也清楚,若是真想談,斷然不能跟這個人談,後面的王青山還靠譜些。
但這些昭月斷不能說出來,於是她微微一笑,問:“將軍如何稱呼?”
只是沒想到就這麼句話胡玄還得甩她個臉子,頭一扭,不說話了。
昭月挑眉,不自討沒趣,轉而看著王青山。
王青山一心記掛葉蘆,不想把時間耽誤在這些無用的事上,便道:“我是王青山,這位是胡將軍胡玄,還有……”
王青山扭頭一招手,把江巖叫過來,又道:“這小子是江巖。”
王青山雖然在提到江巖時像是在說小孩兒,但他既然能在一堆人裡單單把他叫到前頭來,想必這個人不會簡單。
昭月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三個人一番,這三個大概就是領頭的了。
王青山看著是個聰明人,昭月不想拿他開涮,那不太容易。
而江巖看著還年輕,有些桀驁不馴,但和王青山、胡玄對比,估計還算個心性未定的小將軍。
威力比不上其他兩人。
至於胡玄……他倒是很合適的人選,如果他在挑事兒,那這個殺雞儆猴的雞,昭月算是找到了。
昭月點點頭,沒有接話。
果然,王青山率先沉不住氣了:“殿下,方才那位,可是定王之子,西平郡王葉蘆。”
雖是詢問,可他語調平穩,顯然是已經認同了這個猜測。
昭月也懶得用這件事和他周旋,痛快地點頭承認:“是。”
“胡扯!”胡玄冷笑,“誰不知道郡王已經死在了你這個毒婦手裡,屍骨無存。如今又哪冒出來個西平郡王?那肯定是假的!”
“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你有證據嗎?”昭月嗆他。
“你!”胡玄氣的厲害,又快掀桌了。
昭月卻連氣都不叫他氣,直接補上了下一句:“怎麼?郡王原先死了現在就不能活了嗎?你到底是盼著他活還是他死?若是想他活,如今人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你怎麼反而不樂意了?”
說到這兒,昭月勾唇一笑,道:“見你如今這副德行,好像生怕郡王沒死一樣。你這肚子裡怕不是還揣著什麼壞心思呢吧?”
其實最開始這幫人也未必都是心思單純的,只是為了面兒上好看,或者說不想讓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索性都在用葉蘆的名義做那些事。
但葉蘆“死”了,那事情就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