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著溫窈商先前所說,溫嬤嬤把人關在這裡面是為的叫人屈服。
關進來的人多了就要最聽話的那個,可如今只有昭月一個人,便要換一種手段。
她不用爭,也不用別人來磨。
光是這青紅交加的燭火和難聞的氣味、莫名其妙産生的不適感和時不時會潑下來的餿飯就已經夠磨人的了。
即便最後真的不會屈服,在這裡也不用待太久,十天半個月的就已經夠人瘋了。
在這裡怕是隻有順從一個選項,就算最後要變成瘋子傻子也要變成一個順從的瘋子傻子,畢竟是要去伺候貴人的。
但溫嬤嬤最喜歡的恐怕就是一個順從的正常人。
若是昭月猜得不錯的話,這屋子裡那股難聞的氣味怕是為了遮擋什麼東西的氣味的,她所有的不適感都是源於那被掩藏起來的東西。
她讓浮屏回去送信,約定的時間是半個月,若是時間一到她還沒有任何訊息,那就要採取行動了。
只是這裡顯然不可能按正常的方法推演時間,昭月只能按照那會移動的牆和每天倒下來的飯算時辰。
她強撐著坐在屋裡數頭發,這麼來回差不多兩三次心裡大概有了估量。
送飯和牆移動的時間似乎差不多,她每次數頭發的時候盡可能保持勻速,數出來的根叔也相差極少。
來送飯的人這幾天倒是會多等一段時間,似乎是在等待昭月藉此機會開口改變主意。
畢竟飯食委實不算好不說,就連底下的地方也是越來越小,還被那不知名的東西燻了好幾日。
膽子小的估計早就嚇傻了,昭月卻只是時不時地“哭”兩聲,一句話也不肯說。
上面的人似乎比昭月還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昭月卻無暇顧及那個,她估摸著既然這牆能移動,這地下必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奇門遁甲能通往別處。
不然溫窈商說得所謂那對被關進來的兄妹到底去哪了呢?
何況昭月這幾日也不是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只是模模糊糊地極不真切,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動靜,甚至配上這周圍的燭火,很難讓人想不到鬼神出沒這種說法。
但昭月繞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半分異常。
昭月無奈輕嘆,有些氣餒。
只感覺頭頂上方噼裡啪啦一陣作響,估計是下雨了。
昭月伸手在那牆面上摸了一把,估摸著上面的雨水還不小。
這私牢建在地底下,陰雨天潮濕得很,這牆面又材料特殊,那潮氣都化成水滴掛在牆上了。
昭月用手蹭了些水擦了擦幹裂的嘴唇。
她倒是忍得住餓,只是渴得厲害。
外面下的這場雨正好叫她稍微潤一潤嘴唇,只是昭月蹭到右手邊那面牆時突然發覺有些不對。
她湊近了仔細看了看,卻發覺這面牆上雖也有凝成的水汽,可對比其他三面牆就有些少了。